秦月愣了一会儿,拿在手里的棋子都忘了落下去,直愣愣地看向了枇杷:“公主?”
“是之前和亲去北狄的那位嘉仪公主。”枇杷声音压得很低,“早上时候桃花苑里面来了宫里的人,所以这会儿便都知道了那位是公主。”
“和亲去了北狄,现在又回来了?”秦月慢慢地把棋子放下了,“是北狄出了事情?”
枇杷想了想,道:“北狄的事情也不清楚,将军这两年就是在边疆与北狄打呢,可能是打了胜仗,就把当年和亲的公主给接回来了?”
秦月诧异地看了枇杷一眼,道:“有这样的规矩么?从前没听说过和亲的公主还能回来的事情。”
“不知道。”枇杷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大家是这么猜的,可究竟是为什么,也不知道。”
一时间秦月心里涌出了无数个问题,为什么这个公主会到容府来?去和亲的公主为什么还能回来?她回来了不应当是回宫去吗?在容府暂住是要暂住多久?这个嘉仪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从前为什么都没有听人说起过?
但显然枇杷没有办法给予她任何解答,她自己也想不出来任何一个答案。
“那要去拜见公主么?”秦月把这些想不出答案的问题都抛开,重新问了一个似乎应当有个准确答案的问题。
枇杷想了一会儿,迟疑道:“要是按照规矩,还是应当去拜见的吧?否则将来是不是会被人说不懂礼节?”
“老夫人怎么说?”秦月又问。
枇杷这回便回答得很肯定了,她道:“老夫人已经去过桃花苑了。”
秦月沉默地对着棋盘想了想,道:“那收拾收拾,也去一趟桃花苑吧!”
枇杷扶着秦月站起来,又道:“老夫人过去的时候是送了两副镯子两套花钗,夫人应当是比着减半分吧?”
“那就减一套钗。”秦月感觉有些头疼,“你现在去库房找来先给我看看,免得老夫人到时候又回头说我礼数不到。”
枇杷点头应下来,便先往库房跑了一趟去翻找出了两副镯子,还有一套二十四节气的花钗。
秦月让她拿过来看了,又嘱咐她去找个好一些的匣子来装,接着才去翻了翻柜子里面的衣裳——她的衣裳多,但见公主还是要庄重些,在各色衣服里面看了一圈,最后便找到了一件朱红的长袄和一条银色的裙子,正打算叫枇杷过来帮忙看看首饰时候,她却从窗户里瞥见了容昭的身影,他穿着官袍,正从外面进来。
容昭走路快,她才从窗户里面看到,不过一会儿,便看到他从正厅走过来了。
“这是准备出门去?”容昭好奇地看了一眼她挂在架子上的衣服,“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不行,还得再加一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