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人,已经带来了。”一旁的别驾急忙接了话,都在外面。
张淼于是道:“都传进来。”
堂中乌泱泱站了一大堆人,他们分别说了当时两辆马车相撞时候的情形,虽然每个人看到的不太一样,但倒是能把当时情形还原得七七八八。
的确就是豆花驾着车没注意到前面迎面而来的徐淮信所以两辆马车撞到了一起,但在马车相撞之后却是徐家的家丁先动手要把豆花三人抓起来,于是才有了这三人对着徐淮信动手,之后三蜜先从现场跑掉到食肆去报信。
这样证词,张淼都没感觉太意外——他来洛州并不太久,但却也知道徐家在洛州是有一些势力的,大概是仗势欺人的时候多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闹起来。从前没人闹到公堂上,多半是因为迫于徐家的淫威,所以都是私下解决。这次闹到了这里,应当还是秦月和芦苗这两个人没答应徐淮信提出的要求,于是才拉拉扯扯地到了这里。
张淼正想说什么,却听见身后容昀笑了一声,他转头看向了容昀,面上神色和蔼了许多,道:“容大人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一点浅见而已。”容昀温声笑道,“这位徐——郎君,看起来太咄咄逼人了一些,这件事情原本各自退让一步便能和解,却闹到这样地步,很难不让人去想,这底下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什么事情。”
张淼听着这话,眼睛微微一眯,转而看向了徐淮信。
芦苗在一旁倒是飞快地接了话,道:“大人明鉴!这人之前想逼我家秦妹这样清清白白的良家妇女去他们家做妾,三番五次纠缠不休,赶也赶不走!”
这话一出,堂下一片安静,之前侃侃而谈的徐淮信支吾了一会儿,最后却是蛮狠道:“是我逼迫还是你们勾引,你们心里明白!”
秦月看了一眼徐淮信,却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容昀。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有些心虚,她并不怕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些烂糟事情,只是容昀在这里,却叫她感觉到些微有些难堪。
“勾引你?你以为你长得好看?”芦苗在旁边先像个炮仗一样炸了,“你配得上?是你像个癞皮狗一样粘着还咬人!你看你现在不就是找着机会就咬上来了!”
这话粗鄙,徐淮信听着也要跳起来,但上面的张淼轻咳了一声,便叫他安静了下来。
一旁容昀倒是摇了摇头,只道:“如若是这样,也难怪会因为这种小事情闹到这里来,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厢情愿才是最好,希望这位徐郎不要做强取豪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