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邈听着这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急忙追着容昭上前去,口中道:“请大人恕罪,属下的确是忘了……加上长公主殿下也说不急,故而属下才没有叫人送信。”
容昭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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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书房中,赵素娥果然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只见赵素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常服,头上没戴太多装饰,倒是显得有几分清丽。
容昭停下脚步,在门口先行了礼,然后才进到了书房当中。
看了一眼摆在小几上的茶盏等物,容昭又回身让人重新上了热茶进来,之后才陪着赵素娥坐下。
赵素娥看了容昭许久,等到下人都退下之后,才慢慢地开了口。她笑道:“我们倒是生疏成这样,明之,你还在位几年前的事情与我疏远吗?”
容昭垂着眼眸捧着茶盏慢慢喝了口茶,然后才看向了赵素娥:“臣与殿下道不同而已,谈不上疏远,只是走不到一起。”
“若为当年北狄之事,我向你道歉。那只是……迫不得已,我也并不是那么想的……”赵素娥脸上挤出了几分仿佛真情意切的难过,“对不起……”
“殿下对不起的是百姓,是受了战乱之苦的百姓。”容昭淡淡说道,“若殿下诚心想道歉,不如与圣上说,让圣上定夺。”
赵素娥是没想到会被容昭这样说,面上浮现了几分难堪,待还要辩驳几句的时候,又听到容昭道:“殿下也不必把当年北狄之事责任推到旁人头上,臣当年忏悔过,所以为圣上平定北疆,再无北狄之威胁,臣如今是问心无愧的。”
容昭说他问心无愧,那便就是在影射她心中有愧了。赵素娥垂着眼眸,之前想要用往昔来打动容昭的计策显然是行不通了。
或许是太久没见容昭,她觉得他几乎算是陌生,都不像她曾经印象中的那个人。
示弱似乎已经不再对他有任何作用。
赵素娥想着京中如今的局势,也想着她心中谋划的那些,万事俱备,她就只缺兵权在手,眼前的容昭就是她应当放下身段来抓住的那个人。
于是她倾身上前,声音刻意柔软下来,她看着容昭,眼中是情深义重:“明之,那便不说当年,我们……说现在,可以吗?”
容昭见她靠上前来,便往后退开,他伸手把一旁的香炉摆在了两人之间的小几上,由此便逼得赵素娥不得不往后退了一些。
“臣与殿下也没什么现在可说。”容昭语气称得上是冷酷,“殿下若无正经事情,便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