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将脸别了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走罢,少爷。”姚妈走上前,将子浩拖了开去。
“小姐,我们先回去了。”姚妈说罢,拜了一下欲言,便紧紧的拽着子浩的手掌,向探花楼的大门走去,姚叔紧跟在后,那位来看热闹的吴婶也跟着走了出去,边走边摇头道:“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哟喂。”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杜若恒看着董欲言,开始盘算该如何将其处置。
今日事情前半段的发展跟陈烟寒算计得一丝不差,只是后半段的变故却完全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不管如何,杏林堂少了这位当家的大小姐,又能支撑多久呢。
“洪大,你去叫月娘来,让她把这丫头带下去,好好洗刷洗刷,今晚就先放她那里。”杜若恒开口道。
“是!”一位彪形大汉高声应答,接着转身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欲言突然张口喊了一句。
“怎么,难道你还不舍得你身上这套邋遢的衣服么。”杜若恒面上浮起一丝嘲笑。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小姑娘即便这身服装,亦不掩其出众的丽质,若由月娘好好梳洗一翻,只怕还真能名动京城也不好说。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想要再问一下杜老板。”欲言说罢,面上竟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你想问什么?”杜若恒突然觉得董欲言的这个笑容很不对劲。
“我只是想问杜老板,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国丧期间,还敢聚众赌博,而且赌注还下得那么大,而且还让一个小孩子进了赌场。”董欲言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杜若恒。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杜若恒怒喝了一声。
“我只是让姚妈带着杜老板方才签了字的那张文书,去顺天府衙门门口候着,如果我日落前不去找她,那她自然就会把那张文书呈了上去。”董欲言一双明眸寒凉如秋水,直迎着杜若恒的怒火。
“好丫头,不想活了是么,即便你告了上去,我最多不过是关张几天,赔上些银子罢了,你以为你还能从这里逃出去么?”杜若恒低吼道。
“我没想要欠杜老板的银子不还,我杏林董家还不至于这般无赖,我只是想与其这样,不如各让一步,许我一年时间罢了。”董欲言声音软了下去。
其实国丧期间,仍有很多青楼赌场在继续暗地里经营,朝廷对这样的事情,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没有人去告,他们也不会来查,而且做这些生意的老板都是在朝廷里有人脉的,一旦有风声,那边就已经即刻知道消息,等到盘查的人去了,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