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霓霞双颊晕染,只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太后多费心了,只是边关未稳,烟寒随时可能要离开京城,而且一赴沙场,便生死未卜,实在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陈烟寒一脸恳切状低头作答。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将士们都不娶亲了么。”太后面露不悦。
“此刻时机未熟,烟寒实在无心在此,还请太后莫为外甥操这个心了,”陈烟寒面露苦笑,接着道:“太后好生养着,过几日我再来探望太后。”
说罢,高大的身躯微微一躬,然后便匆匆告退而去。
“哼,这孩子,怎么就这般顽冥不化呢。”太后看着陈烟寒远去的背影,气呼呼的道。
“母后毋须气恼,烟寒确实无心成家立室,这事还是缓一缓再说罢。”宇文灏明陪着笑帮陈烟寒打圆场。
“哼,你说,烟寒那小子,是不是有了人了。”太后依旧余怒未消。
“这,这个,这个绝没有的事情,绝对没有!”宇文灏明信誓旦旦。
“哼,还有你,那一日花园里那么多的姑娘,你就没一个相中的么!”太后怒气无处发泄,于是便迁怒于宇文灏明。
“啊,那一日呀,那一日我没看清楚,唔,一会鲜卑国的使臣要来,孩儿差点忘了,孩儿明日再来探望母后。”说罢,朝太后一躬身子,也急急逃也是的退了出去。
“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太后气得连连捶胸。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这事就缓缓再说,逼太急了确实不好。”永安王妃急忙上前劝慰。
这时魏总管的小徒弟小贝子正在给王妃斟茶,他到底人小嘴不严,听得太后生气,便忍不住上前道:“游园那日,我听得刘杰他们几个侍卫聊天,陈将军好像是在御水街那地置了一处房产,里面住了个极美的姑娘。”
他这话一出,宇文霓霞的那张粉面瞬时变得铁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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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到了三月下旬,天气也一天天热了起来,杏林堂的门前,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只是不管病人再怎么多,杏林堂的收益,离那六百两纹银的数,依然是有着好大的一段距离。
夜深人静,欲言清点完了一日的流水进出,叹了口气,便举着一枝小小的蜡烛,回到了阁楼上。
终于熬过了寒冬,如今天气转暖了,这阁楼虽然到了夜晚还是冰凉,却也没有冬天那般刺骨难熬了。
她脱下了那件灰蓬蓬的郎中袍,换上一件粗麻布衣,然后便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