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欲言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杏林堂,只是她一进了杏林堂,人倒是清醒了过来。
“姚叔,姚叔!”她疯了似的到处找着姚叔。
“小姐怎么啦?”眼看梅雨季节就要到来,姚叔正在阁楼上修葺着已经破损的屋顶,听得下面董欲言慌张的声音,急忙扔下工具就跑了下来。
“我的天啊,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怎么回事?难道太后的病加重了?
“去,快去找那个东洋商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太后赏的那个玉佩赎回来!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带上!快去!”欲言面上露出了从未曾有过的慌张。
“是。。。只是究竟是怎么啦?”姚叔忍不住问了句。
“郡主起疑了,明日我若不戴玉佩进宫,她便要告知内务府,然后就要——”欲言说到这里,便再说不下去,只是惊恐的看着姚叔。
“小姐莫慌!我这就去找那商人!”姚叔嘴上这般说,自己却已经慌张开了。
不见了太后懿赐的物件,会是什么后果,那是想也想得到的。
只是杏林堂似乎早就失去了老天爷的眷顾,这日晚欲言等到子夜时分,等到的却是那商人已经南下东港,或许已经上了回东洋去的商船了这一个消息。
“我跑到那家当铺,问了那个东洋人的名字,然后,然后又找到他住的客栈,是客栈的老板亲口,亲口对我这般说的。”姚叔气喘吁吁的道。
莫非这就是天意?现在带着一家人卷着包袱逃还来得及么?
董欲言坚守了那么久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差点就要土崩瓦解。
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迅速被她压了下来。
明天不一定会遇到靖平郡主。
遇到了她也不一定会想起来。
想起来了,自己苦苦哀求她,她也不一定会告到内务府。
此刻若举家而逃,那便是坐实了罪行,杏林堂也就此在她手里终结。
这样的话,比起籍没为奴,又能好得了多少呢。
她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就往前走吧。
只是有件事情,老姚叔却是疏忽了。
他走的是如此的慌张,因此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人。
当然,就算他不慌张,也发现不了身后那人。那是陈烟寒指定的大内最好的暗卫,擅长的就是踏雪无痕,来去无踪。
那名暗卫跟着姚叔先是到了那家当铺,然后又跟到了一间客栈,然后他匆匆的朝离皇宫不算太远的何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