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遇霖与海务司另一位宋主事一齐赶到何府时,便见陈烟寒身着便服,与何雪松正相对坐在前花厅的一张棋桌前博弈。
陈烟寒身后还立着一位戎装男子正在观棋,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御前一级带刀侍卫,羽林军的统领刘杰。
“吴大人,宋大人。”陈烟寒一见这二人到来,便起身向前数步,走下花厅的一截台阶,朝他二人身前走去。
他二人正欲答话,陈烟寒已经挥了挥手,来到吴遇霖身前一步远的距离处,急促又低沉的说道:“有人要对皇上不利,那人失手,却侥幸逃脱,据信准备逃往东洋,你速下令封住东港所有船只,没有我的话一只也不许出海。”
这吴遇霖吓了一跳,一时间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是,是,我这就去下令封了东港。”
这封港口可是非比寻常之事,无论民生政局,都有影响,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来这般说,没有皇上的密令绝对行不通的,只是这人是陈烟寒,那又是得另作道理了。
“今日傍晚有一艘船已经离港了,现在估计已走到五十海里开外了。”宋主事补充了句。
“追。”陈烟寒不暇思索道,接着,又对身后那戎装男子道:“刘杰,你带一个营的人,去港口,一只只船细细的搜,不许打草惊蛇,今日这事的缘由若泄露了出去,查到了谁,斩立决,我在这里等着,有消息即刻回报。”
“是。”这三人没有丝毫迟滞,领命后便急匆匆的离去。
一时间,花厅又归于寂静,只剩下陈烟寒与何雪松二人,并数枝静静燃烧着的蜡烛。
“雪松,我们继续。”陈烟寒说罢,便又走回了棋桌前。
“你这般大动干戈的封了出海港口,又私自调动羽林军的军力,这样不好吧。”何雪松跟在陈烟寒身后,边走边说道。朝廷里此刻想挑陈烟寒岔子的人并不算少,他此番举动简直就是在授人以把柄。
“她终究是我故人之女,我总不能看着她身陷桎梏。”陈烟寒在棋桌前坐下,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把棋子。
“仅仅如此么?”何雪松秀气的眉心微微一蹙。
陈烟寒没有作答,只是捻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于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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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果然就有小太监抬着轿子来杏林堂门口接欲言。
“恭喜董姑娘了,我听师傅说,这太后今早更衣之后,人觉得清爽了许多,夜里也不曾有发热,这真是姑娘的福分呀。”小太监们见着欲言便前来贺喜。
“太后凤体自由上天眷顾,我不过是托了太后的福气罢了。”欲言面上带着恭谨的微笑,谁也看不出她心中潜藏着的深深不安。
待进了懿寿宫,她这颗悬着的心才真的放了下来。
太后气色好转,这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宇文霓霞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