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欲言越说越是起劲,只是说到后来。却也是发现陈烟寒脸色变得病态的恍白。
她是精通医术之人,自然知道这种脸色是假装不出来的。一个人若不是心中激愤到了极点。脸又怎么会一下子煞白成这副可怕的模样。
于是她突然便闭住了嘴,有点心慌的望着陈烟寒。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郑楚容的去留,我是没有上心,她自己说要回原籍。我就遣人送她回姑苏老家安置,”陈烟寒牢牢的望着欲言,似乎是以前从没有见过她一样:“我实在没有想到我的一片痴心妄想。会让姑娘自贱身份,去与一个青楼女子相比。我这才明白,我是个肮脏之人,终究是配不上姑娘的,我日后再不会对姑娘旧事重提,也不会再给姑娘徒添麻烦,这些日子叨扰姑娘了,还请姑娘包涵,陈某这就告辞了。”
陈烟寒说完这段话,却是头也不回的大步转身朝皇宫深处走去。
董欲言望着那男子孑然而行的背影,人竟是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挪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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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宇文灏明正在与宗人府的管事商议大祀的细节,却见康秋初通报云麾将军陈烟寒在阶下相侯。
宗人府的管事是个明白人,不待宇文灏明开口,便已是自行告退,末了,经过陈烟寒身边时,还不忘恭恭敬敬的行礼,喊一声“陈将军好,圣上正在里头等将军呢。”
东宫之乱已经过去三年,宇文灏明的皇位越坐越稳,见风使舵原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何时该向谁靠拢该向谁表忠心,他们心中自然有个杠杆。
待那总管离去,陈烟寒便匆匆进了御书房的内殿。
“怎么,你今日是身子不大舒服么,怎么脸色有点难看?”宇文灏明一眼就看出了陈烟寒面上的不对劲来。
“嗯,估计是让前日那场雨给淋着了。”陈烟寒看似随意的说罢,面上接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身子怎就突然娇弱了起来,”宇文灏明哈哈一笑,却又接着道:“那边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老二还是关在了铜池,他身上的伤倒不碍事,老六腿伤未愈,正好继续在寺里静养,等到大祀那日,外人应该看不出端倪。”陈烟寒手指微屈,抵在下颌,面上带着思索的神色答道。
“吴太妃那边——”
“太妃尚不知晓此事,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陈烟寒即刻答道。
“那老六你要怎么处置?他私探禁牢,这罪不算小啊。”
“这次还是放过他吧。”陈烟寒抬起眼睛看了宇文灏明一眼,但见宇文灏明面上神色果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