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欲言诧异的是,别院门口相迎的,竟然是数位年老的比丘尼。
一番行礼寒暄之后,欲言隐约听得其中一位老尼说道:“明月法师这两日身体欠佳,不能相迎,还请太后体谅,晚膳之后,若法师精神尚好,再去拜访。”
欲言不禁略感迷茫,究竟是什么法师,竟然连太后来了都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出来相迎。
即便僧尼是方外之人,可这大慈悲寺,究竟是皇室的家庙啊。
疑惑间,却听闻太后一脸毫不在意的笑着道:“不妨事,不妨事,不必打搅法师了。”
然后便率着一干人前往院内安歇。
此刻离晚斋还有大半个时辰,太后究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一日从凌晨折腾到现在,精神已是不济,于是一干宫女急忙服侍她先小睡一会。
欲言此际算是个闲杂散人,左右都没有她的事,此刻天色尚早,她见来时一路风景无限,便不禁动了心,于是悄悄的告知了春祥一声,答应不走远,便一个人离了别院,沿着那条溪水溯流而上。
溪水一侧是大慈悲寺的高墙,另一侧,则是一片茂盛的枫树林。
一见到这枫树林,便没来由的想到了永安王府的枫晚亭,一想到枫晚亭,便想起那日倚靠在枫晚亭的栏杆上,手里拿着她的银镯,低声念出‘亭亭如欲言’的陈烟寒。
如果自己那一日没有去永安王府,现在的命运是不是会大不相同?
认识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一触及这个问题,欲言便急忙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陈烟寒从脑子里甩出去一般。
“董姑娘。”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
欲言转过头来,却见宇文哲明身着黑色揄翟,一脚深一脚浅的缓缓朝她走来。
“六王爷!”欲言面上难免出现几分惊讶之色。
自从那夜从铜池冒雨赶回,她便再也未曾见到宇文哲明,今日出行,她于人群中有意无意的扫了一遍,也是未曾见到此人,她不便出言相询,只是心想应该是那日受伤未愈所以未能一道前来,不想此际竟会见他走来。
几日不见,宇文哲明竟是清减了许多,眼里没有了平日的飞扬,就算是笑容,也似乎沉重了许多。腿上的伤貌似也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起路来,微微有些别扭。
宇文哲明来到欲言身前,朝欲言落落一笑,却是半晌都没有言语。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