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更迫切的想法是自己把子浩教出来。这样她若是有了个什么好歹,杏林堂不至于从此改名换姓。
这个想法,她当然不会让陈烟寒知道。
“子浩性子顽劣。去何府更适合些。”陈烟寒又哪里会知道欲言的心思,只自顾自的替子浩安排起了未来。
欲言心底一时迷惘,索性绕开了这个话题,只抬眼扫了一眼陈烟寒。紧接着又垂下眼睛低声道:“明日就要去你府上么,这样不好吧。”
虽然接下了那根杏花簪。可是毕竟没有过门,怎么可以这样就去见他母亲。
“我前日回去跟我母亲一说此事,她便已是大喜过望,说终于可以跟我父亲有个交代了。两年前我,我做了那糊涂的蠢事,她生了我好大的气。”陈烟寒低叹一声,接着道:“你没有了长辈。下聘一事只能跟你商量,她着急得不行,如果不是因为朵翰国国王与亲王来了,我今天要进宫,她便要我今日就带你回去呢。”
欲言低低啊了一声,面上难免露出几分紧张与不安。
“怕什么呢,唔,早点嫁给我吧,”陈烟寒咬了咬嘴唇,一丝不安在心中一闪而过,他亦害怕夜长梦多,“你晓不晓得我梦过多少次与你洞房。”
他将不安压在心底,换上了一副调笑的神色。
“你这个无耻之徒——”欲言果然薄羞浅怒。
陈烟寒咧嘴一笑,将方才的不安抛于脑后,接着便又收了调笑之色,低声道:“我从家里还带了些上好的脂粉与烟草来,回头给你家那位厉害的妈妈还有那几个老仆拿去。”
欲言却是天生丽质,脂粉只会污了她的颜色。
“你这前倨后恭的样子,也不怕人笑话么。”欲言面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
这是陈烟寒最熟悉也最喜欢的神色。
回想起相识到现在,欲言在他面前最常常的就是这副神色。
每次被她气得半死,却同时又觉得她那副样子可爱得想让人咬上一口。
“我在你们杏林堂树敌太多,若不一一击破,这里将来又哪里有我的立足之地。”陈烟寒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暧昧,手指却是忍不住触向了欲言的发髻。
就在这时,却见姚妈托着食盘朝院子走来。
“小姐,该吃饭了——”姚妈高声的喊道。
陈烟寒急忙将手收回,姚妈却也是在此时见到了陈烟寒。
她在欲言面前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却只是板着脸端着食盘又退了回去。
陈烟寒却是呆了一下。
“你怎么不在园子那边用饭?”他眼里有一缕失落,“你是不是还没有住到那边去?”
“我是永远不会再住过去的。”欲言低下了头,平淡如水的说道。
“欲言——”陈烟寒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心痛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