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莺不甘心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她忍不住开口:“五妹妹既然说是陛下救下的你,那想必陛下也知晓你的遭遇吧?不知陛下可有说什么?”
方氏也抬起头,目光落在赵归雁身上。
是啊,她清白不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如何看她。
赵归雁目光闪了闪,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笑:“陛下去北郊迎冬,恰好见我虎口逃生,便遣了太医替我诊治,让我好好养伤,旁的并未多言。”
“对了。”
赵归雁好似想起什么,说道:“陛下回宫前赠了我两串佛珠,一串是给老夫人的,说是他记得老夫人信奉佛教,这佛珠也是赠予您的东西,还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另一串则是给母亲的,他知晓我去香积寺是为母亲祈福,如今香积寺去不成了,便赠了我佛珠,说是沾染了他的龙气,多少能镇压邪祟。”
她的话半真半假,但由不得他们怀疑。
总不可能跑去宫里向程景颐求证吧?
方氏听说程景颐特意提到了她,顿时大喜,笑得如同菊花一般,“陛下有心了,难为他还记着老身。”
她将茶盏随手放在桌子上,期待地望着赵归雁:“佛珠你可带在身上?”
赵云莺见如今方氏的全副心神都在那串佛珠上,愤愤地咬了下唇。
都赠佛珠了,陛下的态度不言而喻。
杨氏没料到陛下还给了她一串佛珠,本来还端着架子,如今也忍不住看向赵归雁。
佛珠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陛下亲赐的殊荣。
赵归雁摇了摇头,说:“佛珠并不在我身上,我一回到院子,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被陈管家带到了福寿堂。”
杨氏露出失落的神情。
老夫人皱了下眉,对陈管家生出几分不喜。
哪里急这一时半会儿?
她清楚陈管家的为人,最喜见风使舵,但她觉得这都是些小毛病,有能力,办事妥帖就好。
如今她却心生厌恶,到底是奴才秧子,没点眼力见,成不了大事。
赵归雁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老夫人,无声地笑了下。
上一任荣国公天资平庸,在朝中毫无建树,也不得重视。
老夫人受够了闲气,如今陛下亲赐佛珠,让她难得感受到了天恩,她自然激动难耐,恨不能立刻将佛珠串在手上,日日把玩。
佛珠没能拿到手,无疑在她热切的心上浇了一盆雪水,凉透了。
她自会迁怒于陈管家。
赵归雁想了一下,又说:“老夫人莫怪,我即刻就去将佛珠取过来。”
她似是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小声说:“如若不亲手交到您手上,那佛珠放我院子里,我多少不放心。”
方氏听了不解,问她:“放你院子里有什么不放心?”
赵归雁闻言,下意识看向坐在一旁的杨氏,脸上闪过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