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不害怕,您捂着我的眼睛做什么?”赵归雁糯糯道。
程景颐眸光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若听她的声音,他的确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可……
程景颐感受到自己手腕上传递而来的那抹湿濡的汗意,无声地笑了下。
“嗯,你不害怕,是朕担心江姚施针的手法太丑了,害你做噩梦。”
立在一旁的江姚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他施针手法哪里丑了?
江姚张了张嘴,却隐隐感受到程景颐眼里的警告之意,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一片黑暗里,赵归雁美目眨了眨,鸦羽似的长睫扫过程景颐的掌心,酥酥麻麻的,险些让他收回手。
赵归雁偷偷呼了口气,似是极担心程景颐将手收回去。
“那就多谢陛下啦!”
赵归雁搁在椅子下的双脚轻快地晃了晃。
“江大人,您的施针手法很丑吗?”
赵归雁好奇地问道。
采月在一旁看着,就知道她的小毛病犯了。
赵归雁每每害怕时,就喜欢拉着人说话,借此转移注意力。
她想要出声提醒,可一看见她靠坐在程景颐的怀中,而程景颐沉默着,似乎脸上还带着几分纵容,她便不敢开口了。
江姚捏着金针,稳稳地扎在她的手上,头也不抬,脸色阴沉沉,“嗯,丑得没眼看。”
狗屁!
太医院的那些老头每天求着他施针,只为观摩一二,有幸学到几分都能让他们烧高香了。
江姚心里蕴了怒气,手下的动作却又稳又快。
手指翻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
杨氏和采月在一旁看得惊叹不已,大气都不敢喘。
“陛下真好。”赵归雁喟叹了一句。
还会担心施针不好看而替她蒙住眼睛。
江姚简直要被气死了。
赵归雁夸了一句,脑子里关于程景颐那些好的记忆便越发清晰。
陛下会帮着她一起躲避坏丫鬟,会送她漂亮的发簪,会给她折好看的兔子,还会让人来帮她治病。
赵归雁想,陛下真的是英明神武的好帝王呢。
赵归雁又说:“那江大人,您每次施针都会让病人蒙住眼吗?”
江姚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