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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后 菌丝木耳 1028 字 11个月前

    她双唇翕动,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故意的……”

    程景颐弯腰,挑起盖头,凑近她的脸,眼尾勾勒出笑意,说道:“朕知道。”

    赵归雁蓦地撞进一双漆色粲然的眼眸,有一瞬间失神。

    心脏砰砰。

    前几日那种急促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赵归雁僵着脖子,愣愣与他对视。

    程景颐似乎望进了她的眼底心里,轻笑了一下,直起腰,不甚在意地说:“衣服弄坏了就弄坏了,索性以后也用不着……”

    顿了顿,他“唔”了一声,带了几分轻哂:“应该说是永远也用不着了。”

    什么意思?

    赵归雁偷偷抬眼去瞧他的神色,可他只能看见一截棱角分明的下颌,看不见他的神情。

    昏黄烛光里,他在很认真地替她拆凤冠,骨节分明的手穿梭在三千青丝里,带出几分难言的温柔。

    赵归雁察觉到手臂一松,衣袖层层叠叠地滑落,遮住了玉臂。

    程景颐又将她满头的钗饰一一卸下,乌发如瀑,柔软的青丝霎时飞散开来,带着幽幽清香。

    发丝轻拂过程景颐的手背,手指无意识握了握,似要抓住什么。

    他指尖僵了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离喜床远了些。

    头顶那座沉重的“宝山”被挪开,赵归雁只觉浑身轻松。

    她弯了弯唇,欢快地晃了晃脑袋。

    待意识到这屋中不止她一个人时,又佯装稳重地将手交叠放在膝上。

    程景颐挑了下眉,也没有拆穿她。

    只是唤了女官进来,喝了合卺酒。

    赵归雁第一次饮酒,体验还不错。

    这酒口感绵密,饮下之后,口齿留香,还带着果子的清甜。

    程景颐见赵归雁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望着女官,糯声又讨要了一杯。

    女官也难得有些愣住了,似是第一次见新婚之夜还能这样轻松自在,没有一丝羞怯紧张的新娘子。

    她下意识看向程景颐,程景颐无声点了点头。

    女官退了下去,很快又取了一壶酒来。

    程景颐招了招手,将酒壶自己提着,又弯腰取了个小酒杯,替她斟满了一杯。

    赵归雁眼巴巴地看着,待喝到了酒,眼睛像云销雨霁后的晴空,耀眼明媚。

    程景颐见她弯着眼睛冲他讨好地笑,便猜出了她的小心思。

    “不能喝了,这酒后劲儿大,待会儿你要难受了。”

    赵归雁见程景颐态度强硬,咂了咂嘴,不舍地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