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雁回神,有些讶然。
她这才知道,程景颐竟然将所有人都从猎场中召了回来,又全部都软禁在了营帐里,密切监视。
程景颐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后遇刺,朕就该替她找出真凶,否则,这些刺客越发猖狂,下一次,刺杀的不就是朕了?”
宋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程景颐道:“这如何算兴师动众?”
他冷笑了一声,道:“朕都还没有见血,如何算得上兴师动众?一国国母,在朕的皇家猎场中遇刺,猎场外的侍卫一个个都没发现!朕养着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吗?或者是护卫中有人吃里扒外,勾结贼人,意图伤害我大魏社稷?!”
宋太后脸色不自然地甩了甩袖子,今日皇家猎场的侍卫,是由她兄长敬国公负责,如果严查,敬国公一定要受到惩罚。
可今日这事儿,她起初并不知道,她也是在狩猎途中听说了赵归雁遇刺,本想去问一问她的人,看是否有人擅作主张。
可程景颐这次手段意外地强硬果决,将他们一一看管起来,不让他们与旁人联系。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敬国公做的。
宋太后道:“皇后如今好好的,只不过流了点血,好好养养就好了,皇帝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冬猎是大魏盛事,怎可因为一个这样小的借口而终止了呢?”
程景颐扯了下唇,语气阴郁:“朕向来不管这些,皇后流一滴血,那就让他们以命偿罢!”
这话杀气腾腾,很是慎人。
宋太后一惊,被震的往后跌退了几步,心有余悸地看着程景颐的脸。
程景颐能稳坐帝位这么久,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内里就是个杀伐果断,还带了点冷血的性子。可这么多年,他一向掩饰的很好,外人还称赞他温厚敦和,谦和雅正。
如今这样不带一丝掩饰,将他骨子里的无情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是让她有些吓住了。
宋太后脸色僵硬,手脚也有些发冷。
这么多年,程景颐还是第一次和她这样说话。
他……再也不是十多年前,刚刚登上帝位时那样善良温和了。
一旁的淑妃忍着惊惧扶住了宋太后,屈了屈膝,道:“陛下,您这样因为皇后不过是受了点伤就将所有人囚禁起来,这样会寒了大臣们的心的。”
淑妃自认为自己贤惠得体,劝诫有方,略含期待地看着程景颐,见程景颐果然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还未来得及露出一抹笑,就看到程景颐皱了皱眉,道:“你是谁?朕未允你说话,竟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