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想来的主意,偏要叫他们都穿上了国子监发的衣裳。
国子监开学的时候是发了学生的衣服的,一年四套,按各个学科类分不同的颜色,从帽子到鞋子,国学是红色的,和官员们的绯红袍子有点相近 ,取的是高中的好意头,太学是蓝色,四门学本来说要分算学之类的每门学都一个颜色,后来管这事的人嫌麻烦,统一安排的靛紫色,到了杂学班,就只剩下青绿色了。
林涣头一回穿这衣服,连帽子也戴上了,刚戴上直播间就全是哈哈哈,都在说什么绿帽子之类的话。
林涣理直气壮戴着帽子,就当自己没听见,反正他又不懂这个梗,哼。
直播间也就是笑笑,毕竟古代人不懂绿帽子什么梗,而且林涣他们的帽子也不是那种鲜亮的绿,而是淡青色,戴上去的时候没那么滑稽,看着还有股青竹的气质。
主要是看脸。
反正林涣穿这一身好看得很,就像是山野间自由生长的小竹子,清亮挺拔,青翠欲滴,嫩得很。
为了直播间这一句夸奖,林涣还特意穿着衣裳到沈倦跟前晃了晃,就等着他夸自己。
结果沈倦只是笑着替他戴正了帽子:“你们不是要去履行赌约么,我也去看看。”
林涣摸摸自己的小脑瓜子,傻笑:“先生,我可不跑。”
沈倦嗯一声:“咱们一块儿看就行了。”
林涣嗯嗯点头。
一大清早,国子监的学生们就朝着午门出发了。
外头有些出摊比较早的摊贩们都很惊奇:“这是学生们?他们在做什么?”
其余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唯有旁边一个卖煎饼卖了二十多年的阿婆说:“前些时候听来吃煎饼的大人说,他们这是打了什么赌,输的人要在午门外头跑步呢。”
啧啧,真稀奇。
他们一大早就有热闹可以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官员们都听到了风声,一个个的起得特别早,平日里上衙点卯的时候不见他们这么勤快,今天可倒好,还没到卯时呢,门口就聚了一堆的官员了,个个翘首以盼。
林涣:“……这群人可真行啊 ,起这么早就为了看咱们的热闹?”
冯紫英站在他边上说:“我看见我爹了。”
谢鲸脸都绿了:“我爷爷怎么也来了??他都一把年纪了,陛下不是都让他不用来点卯了吗??”
定城侯年轻的时候伤了腿脚,年纪大了早起就膝盖疼,皇上怜惜他,特许他可以过了卯时再去上衙,这是独一份的体面。
谢鲸都八百年没看见自个儿爷爷早起了,更别说他爷爷旁边还站着他爹,两个人只差踮着脚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