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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梦里,倦哥唯一哭的一次。

    一想到这里,林涣简直想痛哭一场了。

    然而他又不敢哭,怕沈倦继续问他,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低着头,一大筷子一大筷子地挑着面吃,让热气把自己的眼泪给蒸回去。

    沈倦知道他大约是有什么心事,然而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很想说,便不问他了。

    他从来不去问林涣不想说的事情,因为觉得,他如果不想说,硬逼着他说出来很没必要。

    他只需要在他想说出来的时候,默默地听着就好了。

    林涣大口大口嗦完了面,怕看见沈倦再“触景生情”,连夜跑了。

    沈倦拦都拦不住,更加摸不着头脑——这大半夜的,他刚刚去厨房下面的时候,林涣还睡着觉的,怎么这会儿却跑了?

    难不成是真的做噩梦吓到了?

    他想不透。

    林涣急匆匆地回了贾府,睡到一半的林黛玉都醒了,站在房门口问:“怎么这会儿偏又回来了?不是去你先生那里吗?”

    林涣摸了一把脸:“没事,你先睡吧。”

    也幸好这会儿还不到宵禁的时候,不然他都回不来。

    林黛玉说:“哥哥好歹也早点睡,明儿是隔壁敬老爷的生日,东府里头请咱们赴宴呢。”

    林涣漫声应下。

    他才刚睡了一晚上,这会儿已经不困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看书,硬生生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尤氏就过来请人了。

    她在贾母那里看见林涣,不由地笑问:“哟,林哥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昨晚上熬夜炼丹去了?怎么眼睛上头的黑眼圈儿这么明显了。”

    王熙凤说:“你管他呢,我听二门上头的小子说,他昨天晚上临到宵禁的时候才急匆匆地回来,跟后头有人撵他似的,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

    林涣连忙说:“好嫂子,可别这么说,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做什么去了呢!我不过是昨天去我先生那里,结果白天的时候犯困,睡了一觉,晚上睡不着了,看了一会儿书,就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