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心下自是十分满意,笑道:“今日劳烦妹夫了,我这就回去禀告老太太。”
两人又用了些酒菜,方各自别过。
冯紫英回到府中,先在书房洗漱了一番,换了家常衣裳,闻着身上已无丝毫酒气,这才往上房去。
早有小丫鬟打起帘子,冯紫英一进屋,便见迎春正抱着儿子轻声说话,不禁心中一热,笑道:“他才多大,哪里听得明白你在说什么。”
迎春面上一红,嗔道:“你不是出去同二哥哥吃酒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冯紫英走到床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儿,道:“舅兄今日叫我出去不过是打听一桩事情,哪里真是为了吃酒。”
迎春闻言一怔,道:“什么事?”
冯紫英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迎春听罢,不禁怔了半日,良久方点了点头,叹气道:“若是此事能成,三妹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
冯紫英笑道:“这天下的事也真真奇妙,万没想到我与周兄还有当连襟的缘分。”
迎春到底是女儿家,想得更细些,问道:“不知这周家后院如何?周夫人性情又如何?可好相处么?”
结亲不止要看男方人品,也要看公婆为人,婆婆若是那等左性喜欢磋磨儿媳妇的的,便是家世再好也不能结亲。
冯紫英听了一怔,笑道:“这内宅之事我却不知,不过幼时我也见过周夫人几面,性情是极宽厚的。”
迎春听罢沉吟不语,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冯紫英见状忙道:“你如今正坐月子,应当仔细休养才是,可别操心这些了。你若不放心,我打发人去问问母亲便是,她老人家与周夫人是旧交,自然知道。”
迎春听了有些踌躇道:“会不会太冒状了?”
冯紫英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我这就去请母亲过来。”说罢便出去了。
没过多久,便有小丫头传话说太太来了。
迎春便将儿子交给乳母抱了下去喂奶,又给绣橘使了个眼色,绣橘会意,当即摆手叫一众丫鬟婆子下去了。
不多时,便见冯紫英扶了冯夫人进来。
迎春忙欠身请安:“给太太请安。”
冯夫人忙按住了,道:“你如今身子虚,好生躺着罢,快别多礼了。”
绣橘上了茶点,亦福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