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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大丫头,也都是有来历的,如今既不能跟着去了贾家,仍是该管衣裳的管衣裳,管器物的管器物。又有本就是学药理的、庖厨的、女红的自然更该日求精益。

    如此一来,黛玉虽人在贾府,四季衣裳首饰连着补益茶水林家都分毫不爽地按份例做了,或黛玉回来时带走,或另遣了人送去。这般行事,辛嬷嬷尤道“凑合”,常日里行动间总有委屈了黛玉之意,令人失笑。

    攀比之心多生是非,可不光在年轻小姑娘身上如此。便说贾母,因听了几人说起黛玉府上的新鲜玩意,凤姐来讨中秋家宴主意的时候便道:“常年里吃酒听戏的,也没了趣味,这回多与你些时候,且弄些新鲜的来看。”把个凤姐愁得不成,只好回去同贾琏商议。

    贾琏倒是知晓不少新鲜玩法,奈何都不宜说与二奶奶知道,搜肠刮肚了半日也没两件能见得了人的,白遭了凤姐一通白眼。凤姐想着这事问王夫人是定然不行的,这菩萨似的太太,论起省俭倒是头头是道,说起乐子那就全无头绪了。家里姑娘们,她们见过的就没有凤姐没见过的,也议不出个什么来。林家倒是有些新鲜东西,只那只合十来个人的小席面用,贾家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的,哪个能静下来看一出皮影戏?

    正发愁,外头报东府小蓉大奶奶来了。凤姐同贾蓉之妻秦氏自来要好,听闻她来了便放下心头事,先迎了进来。秦氏见凤姐站起,忙笑着行礼道:“怎敢劳烦婶婶。”

    落座上茶,闲话两句,秦氏便问道:“我们奶奶让我来问问婶子,这八月节府里可有什么打算?今年过年时说好了要一同赏月的,如今日子也近了,不知道婶子这里有什么吩咐,我们也好安排起来。”

    一句话问到凤姐心坎里,苦笑着道:“好人儿,你不晓得我这两日愁得头发都要白了。”说着便把贾母嫌常日里戏酒无趣的话说了,叹气道,“我想了这些日子,又问了人,左右不过这些东西罢了,实在没有稀奇的。”

    秦氏出身寒微,却最是个心细伶俐的,当下想了想便道:“婶子,依着侄媳妇的浅见,今年既要一同赏月,虽是团圆的意思,只怕也要分了男女席才成。若这般了,男席那边自有他们戏酒作乐,只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去。咱们这边,老太太既想看些新鲜的,不如就把什不闲儿、女先儿连着变戏法的、杂耍的都叫来,吃酒热闹时看个戏法杂耍也好,想安静赏月时听个小曲儿说个书也可,婶子看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