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点头道:“哦,你这个意思,这倒是小事。也罢,我心里有数了,你说的东西我定会给你好好预备着,只是这样东西要避了嬷嬷们的耳目,就得慢慢来。过些日子我再给你,可好?”
贾兰素性信赖他娘,听了这话自然无不应的,又说些连城书院的琐事与她听,娘儿俩十分和乐。
却是世上之事终究有人欢喜有人愁,扬州府衙,墨延松正看着一个道装男子给林如海把脉,面沉如水,良久,那男子才收回了手,开口道:“确是中毒,只是这毒我也解不了。”
墨延松几乎要蹿起来,嚷嚷道:“你也说这话,你也说这话!”
那男子淡淡看他一眼道:“你同我在这里歪缠,还不如早些派人去寻寻师叔看,若他老人家出手,怕还能有两分转机。”
墨延松怒道:“这还用你说?!若是能找得到,还要你干吗!”
男子也不再理他,转头对歪在榻上的林如海道:“这位兄台,我虽不能解了此毒,却还是有几句话要相告。方才从你脉息来看,这毒定不是只下一回便成的,该是一回回一点点慢慢加量,初时症状只若风寒,渐渐病情加重,到最后或者会咳血高热,继而亡故。若非通医毒者,寻常看了只当风寒来治,或者还想着滋补强身,都不会有分毫用处。此番既知了是毒,只好好查一查日常饮食香薰之类,绝了后患,或者还能延些日子,以待医缘。”
林如海面不改色,温声道:“谢过兄台,林某自当在意。”这男子听了点点头,便顾自收拾了东西要走。
墨延松拦了正欲起身的林如海,道:“人是我请进来的,自然我送出去,你还是想想怎么被下毒的是真。”说了便拽了那人胳膊往外去了。
那道装男子也不同他置气,待快要到大门时,墨延松却忽地停了脚步,想了想又要把人往后拽,那男子方开口道:“你是怕有人等着暗算我?放心,也只你当我是个大夫,旁人只当我是个一心想要学医的疯子罢了。就算有人来,也不过是想要打听病情,不会对我如何的。”
墨延松道:“你说得容易,若是你有个好歹,那老头子还不撕了我!”
男子认真看他几眼道:“向来都是我担心你短命,什么时候换你担心我安危了?放心放心,去年师兄几个徒儿从南边带了几样好东西回来,我已炼出了几样新玩意,如今身上带着,若有人真想对我出手,才是他出门没看黄历呢。”
墨延松听了忙撒了手,还在自己胸前衣衫上蹭了蹭,看着那人道:“你怎么不早说!嗯,那便走吧,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师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