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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却不好接了,虽还想问,到底不像,各人都只行路不语。

    到了怡红院里,宝玉如今已能侧身躺着了,只是有些气闷,幸好见姐妹们过来,忙让袭人几个好生招待着。湘云喝了茶,转转眼珠子,笑问宝玉:“二哥哥,你可听说过南诏国?”

    宝玉便道:“这如何能不知道的?云妹妹近日又看什么地方志异了?”

    湘云一摇头,只问他:“那南诏国主是何模样人物?”

    宝玉一拍床笑道:“你这话还真问着人了。前些日子在北静王那里闲话,说起如今风流人物,便提到了这位。我原只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哪知道北静王府里一位清客门人曾远游南蛮诸国,却道那南诏王风姿之美为其平生仅见。只是其行事诡秘又不好声言,虽生了副好样貌,却实在有些阴沉怕人的。”

    一时便说起了茜香国同这南诏国里的稀奇传闻来,袭人在一旁听了两耳朵,感慨着拦道:“快别说那个晦气国了吧!若不是她们弄的什么茜香罗,也引不来这一场风波!二爷倒很爱说这些个,才真是‘才挨了打,就忘了疼’!”

    众人想起宝玉这回挨揍,就有忠顺王府优伶的事情在里头,他腰上的那带血滴子样汗巾子恰好是“明证”。都相视一笑,把话揭了过去,却是免了宝玉一场尴尬。

    黛玉稍坐了一会儿就回潇湘馆去了,赶着收拾了东西,待得太阳西斜,去辞了贾母王夫人就往家去。

    晚间贾政回来,王夫人便说起戴家的事来,她道:“早先听老爷说起过一回,今日一听就想起来了,倒没料到姑老爷人都不在了,那戴侍郎家还很是殷勤。”

    贾政拈须摇头道:“林家妹夫的话你往后也休要胡说,虽然如今还无消息,只是那南边多少人都恨不得他去了,但凡有丁点可证也早给翻出来,如今却这般悄无声息的,里头的事不简单。再有上头也只将盐政批了个暂代,可见也不是定论的意思。”

    王夫人点头:“是妾身失言了。我看大姑娘平日里也未见露出分毫哀伤之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数,还是强作欢颜。”

    贾政道:“大家子教养出来的,哪个会轻易在人前露了声色?倒是你说戴侍郎,如今吏部尚书之位空悬许久,把一群子人都吊了起来,你争我抢好不热闹。哪想到到了到了却便宜了个默不作声的。今早下了旨意,戴侍郎擢升吏部尚书了。”

    王夫人却从中品不出什么滋味来,只干巴巴说两句,贾政也知她各样都无长才,倒不至于心生不满,只是也没了再说的趣味。略坐了会子,还往姨娘们院子里去了。

    这日晴雯正在自己屋子里坐着绣方帕子,赖家大儿媳过来了,忙起身让座倒茶,也唤一声大奶奶。赖家大媳妇笑道:“可不敢让姑娘这么喊,不过是家里奴才没规矩瞎捧着我们呢。”又低头去瞧晴雯的绣活,夸赞道:“姑娘真是手巧,满府里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