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闹,一年得少出去万把两银子,你还怨山长生气,嗤……他要牙口还好,生吃了你都不难。”
贾兰咋舌:“两个人万把两?咦……我没交那许多束脩啊。”
墨延松一敲他脑袋:“所以才让人生气啊!你没看你旁的师兄弟们都不惹他们?躲着走。就你个二愣子,嘿!”
贾兰心道:“不就是钱嚒……”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了,皱着眉头想一阵子,决然道:“这事我去跟大师伯请罪,不能连累了师伯同先生。”
墨延松道:“得了,骂也骂了。你这回再去请了罪又如何?他还肯让我骂回去不成?咱们不就亏了嘛。只当没这回事,揭过去得了。”
数日后,一个青衣小厮携了贾府的拜帖求见连城书院的山长,只道府中子弟在书院里长受照顾,因他年幼行事常不知轻重还需师长严加督导云云。临走时遗下一只砗磲匣儿,说是些许添资,供书院修条甬道小路。
管事接待了,回头禀报给山长,并交上所赠之物。山长听说是贾府来人,心知是为了贾兰此前的事了。也不甚以为意,随手打开那匣儿,手一抖差点没捧牢。只见里头满满一匣子指头大小幽光莹莹的珠子。不由苦笑——怪道如此纨绔不驯,原来后头好大依仗!
贾兰半夜又跑去后山,一小小童子正在那里侯着,见了他忙道:“主子,东西都送过去了,拜帖也还回去了,没人知道。”
贾兰点点头:“这就好。你们再分个人看着点吴家那里,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一声。”
那童子赶紧答应了,又行一礼,往半空里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贾府里,许嬷嬷送些秋鲜进来,正同李纨说话:“奶奶给的赏我都让人拿过去了,如意说给奶奶磕头请安,问哥儿好。”
李纨摇头道:“嬷嬷,还改不了这口气。她们如今都有诰命在身了,还什么赏。就是个亲戚来往的礼吧。往后也别再说磕头请安的话,她们原是伺候我娘的,我本也不该拿那个大,更可况如今。”
许嬷嬷一笑也不放在心上,却想起一事道:“他们都好着呢,倒是如心那里有件事要求奶奶。”
李纨忙问是什么,许嬷嬷便道:“就是他家大儿的事了。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人也归在内工部里头。奶奶知道,段高那头的事儿,就他同他家大小子最熟知,如今南边的也起来了,恐怕这两父子得各管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