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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道婆听赵姨娘说了那事,眼见着探春是个不好糊弄的,倒不敢催逼她往那头使力了,怕到时候银子没捞着,倒惹出一身骚来。钱虽是个好东西,没命花它又有什么用!只要她就这么轻轻放过却也是不能的,便道:“你不是说太太不在家里?难不成你就弄不到什么东西了?你们这里,连个看库的家里都能用上官窑,你就这么没本事!你若实在不成,我也不逼你,只是这钱数就不能还是这个数儿了。你问问外头如今欠账几分利息?少不得我们也得按着规矩来。”

    赵姨娘一听面色都变了:“干娘还要同我算利息?”

    马道婆笑道:“多新鲜呐!你们府上二奶奶在外头九出十三归放印子钱赚得盆满钵满,怎么到你们欠旁人钱的时候,就换了规矩了?!”

    赵姨娘听了目光微闪,也不敢十分信真这话,却是记在了心里。马道婆道:“过几日我还来,你看看能拿什么凑就凑点,实在不成,剩下的就得算利息了。你可想好了,我也不同你混算,只按外头的规矩来。”

    还待说时,外头贾环从东府回来了,两人便止了话。略说两句闲谈,赵姨娘又送马道婆出去。

    第292章 丧中喜

    且说贾珍回了家,料理丧事,每日千头百绪诸般事宜不说,举哀大哭到嗓子嘶哑无声,实在整面孝子形状。只人身肉做,便是心里哀痛,也不过一时情起,也没有一天哭十二个时辰的道理。贾珍不愧为贾敬之子,也很有两分看得开放得下,出了人面是孝子居丧,回到里头就是大小姨子一把抓,调笑旖旎,也不十分背人。贾蓉亦对这两个姨娘垂涎已久,自不肯安分,少不得背着他爹也沾沾荤腥儿。

    如此,一个背着死去的老子,一个背着活着的老子,各得其所,父子聚麀之诮满府尽知。只这样事情在宁府也算不上新鲜,上下人等也一早看开了。

    要说这尤二尤三与东府尤氏本非血亲,那尤老娘本是带了两个女儿给尤氏老爹做的填房。尤氏虽很听着些风声,一则贾珍之威非她敢犯,二则那两个于她而言也无可无不可,既未到她跟前来诉过苦求过援,或者是自甘如此也未可知,便也不多过问,只作不知。

    是以这藉草枕块按制居丧,倒让宁府诸人弄出个丧中偷喜来,却比寻常寻花问柳更多了重意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