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笑着一个劲儿点头:“记住了记住了,我晓得,头一个要紧的总是自己个儿,再喜欢谁也不能越过自己去,做女人头一个就要记住这句话。可对?”
碧痕娘笑骂:“说起来倒是溜,临到头又犯浑!去吧去吧,这回又编的什么瞎话来的?”
碧痕一缩脖子:“我说你跌了一跤……”
她娘立时从炕桌上抄起扫炕笤帚打过去,碧痕赶紧往外跑,嘴里道:“我这就去了,就说你老人家没什么事儿!方才都是孩子话,做不得数的,呸呸呸,童言无忌,当风吹去……”
看她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她娘才站住,一手叉了腰喘气,大骂两句,想想又笑了。
迎春那里一早让绣橘几个留意府里动静,这会儿也得了信了。司棋自鸳鸯来看过一回两人说了半日的话,转日就见好,绣橘还笑她:“原是害的相思病,想鸳鸯姐姐想成那样的!你早说了我替你寻她来不好?”
这会儿绣橘正学莲花儿说的话:“宝二爷被唬病了!当夜就发起高烧来。太太得了信遣人送了药来,又使了人满院子找,哪里还找得到?一早都跑了!这会子惊动老太太了,说要拿人呢!林大娘几个都被传进去了,说不得就要查一查守夜的婆子们。要我说啊,我们这位奶奶就悬,我听说她就算大的头家,要真被招了出来……”
迎春看她,就见绣橘皱了脸道:“我虽盼着那老货倒霉,只这么一来姑娘面上也不好看……做人可真难呐,这会子让我拜菩萨都不晓得求什么好!”
迎春听了这话直乐,半晌,敛了笑,垂了眼帘细想起来。绣橘也不敢吱声了,就在一旁站着。司棋进来看这副模样,也在一旁站着不动了。
良久,迎春方抬起头来,一看两人屏气敛神的样子笑道:“做什么!站桩呢!”
绣橘道:“我看姑娘想事儿呢,不敢吵着姑娘。”司棋也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