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不好意思了,低声道:“那是姑娘都想明白了,我可想不明白,能不生气嘛!”
迎春摇摇头:“也不算,我也有一事到如今都没想通呢。”
绣橘便问何事,迎春道:“我想我虽不是讨人喜欢的性子,也不至于让人见之生厌,怎么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要弄死我才好?若不是因我这人,那到底又是因了何事?或者是不乐与府里结亲?只这亲事总是他们上门的,若是不乐意,早不提亲不就完了?何须弄到如此田地……”
绣橘嚅嗫着开口道:“不是、不是说……说老爷欠了银子……”
迎春摇摇头:“府里再不济,也不至于缺这五千两。再一个,老爷真的以女偿债了,这事儿难保不让外头知道,还要不要脸面了?且还有老太太在呢。老爷虽有时候……不讲究些儿,却不是个死要钱的性子。再说了,如今我的嫁妆也都归他们使了,还不够抵那些银钱?我又不拦着,还非得弄死我了才能放心花销不成。这话定是那人胡说来埋汰人的,你也信!”
绣橘听了也皱起眉头:“也真是奇了怪了。”
迎春倒一笑不说话了,绣橘又催问,迎春摆手道:“罢了,已使了法子了,不定什么时候就知道了。”
绣橘合掌念佛道:“阿弥陀佛,早早把这事儿弄清楚了,解了心结,或者就能云开雾散重见天日了。”
迎春一笑不语,据她看来,孙绍祖并非一味胆大妄为意气用事之辈,敢如此对待自己,必不是凭一时心绪,既如此,恐怕挖出来的根由便不是能轻易化解得了的东西。只她也到底猜不出究竟来,只好等水露石出那日。
或者还真让贾兰说着了,那阵子的风水真不怎么样。不说薛家同迎春,只说彩霞自嫁了魁子,那日子也难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