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疑惑:“我怎么听说有人做了,还做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也没见怎么样。”
贾芹道:“嗐,这世上的事儿,能不能做都得看人。杀人放火谁都晓得不能做,也没少见这样的事,何况这个。”
见贾环眯了眼细思,贾芹忙问道:“叔叔是也想干这个?”
贾环回过神来,笑道:“我干什么这个!今日可要谢谢你了,得会遇着你这个明白人。”说了也不喝酒了,站起来就要走。贾芹见也没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也不深留,两人就此别过。
这贾芹自坐着吃喝了一回,也没甚意思,便付了账往外走,也是巧了,正碰上贾蔷回来。两人同路走着,贾蔷问起,贾芹便把方才遇着贾环的事儿说了。那头的事儿贾芹不清楚,贾蔷却是知道两分的,心里就起了疑。到了东府,见了贾珍同贾蓉,也顺口说起这个话来。
他又道:“环三叔好好地打听起这个来,听那话又不像是要自己做的意思,也不像是要打听人腾挪暂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贾蓉脑子一转,迟疑道:“莫不是婶子那里的事儿露了?他们两头可是结了怨的。”
贾珍想了想也到:“多半是听着些风声了,要谋算你凤姑娘呢。”
贾蓉一甩脑袋:“那家里就是一票烂账,谁管他们来!琏二婶子也厉害够了,上回那么点事,拿捏我们许久,饶是作践够了,还诈了五百两银子去。环三叔那点道行,哪里会是对手?我们只当不知道也罢。若去透个一句半句的,倒像咱们有牵连似的,保不齐又被算计一回。”
贾珍也对凤姐颇有微词,见贾蓉如此说了,也不搭话,只又说起旁的来,贾蔷见如此心里有数,也不提此事了。
待从东府出来,贾蔷想了想,又拐去后头廊下寻了贾菖贾菱两个。他们两个在那府里药房里揽事,都是凤姐麾下的人。把贾环的事儿同他两个一说,又道:“有用没用的,你们得空同婶子提一句儿,也不用提我。”这是白送一份人情的意思了,那两个忙笑着谢过,又胡扯两句,各自散了。
转日凤姐就收到风声了,冷哼一声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下崽会打洞’!我这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寻趁起我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平儿也叹道:“那个这么稀里糊涂去了,作的恶事老太太也勒令不让说,细想来都是为了保全姑娘哥儿的意思。这倒好,好心没好报了。果然是恶人下恶种,都是不消停的根子,总想着折腾。奶奶正该给他两下子,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凤姐点头叹道:“老祖宗虽疼宝玉同我,到底我们两个没什么事,当日虽凶险,到底也过去了。总还是要想着整个府里的大事。照着我的意思,那贱妇就该一直活着才好,她多活一日,旁人就多记着一日府里三爷有个邪术害人的亲娘。我倒要看看,这么活个五年十年的,能活成个什么样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