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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媳妇子笑道:“大奶奶指定听过的,他家从前遣了婆子来,在老太太同宝二爷跟前都有脸面,正是那傅试傅通判家。他家那位姑娘,名唤傅秋芳的,多少人去求过,都没应。这回他来府里,老爷提了一句,他就应了。也是天作的缘分。”

    李纨听说是那傅秋芳,常听人传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只傅家挑剔,一直未许人家,如今算来年岁也实在不小了。便点头道:“原来是她。”

    那媳妇子见李纨同巧姐儿都不甚热络,自己唾沫横飞地扯了一阵子,也觉没趣,便回去复命去了,左右话已带到,她的差事已了。

    待人走远,巧姐儿豁得站起身来,整身打着战,胸口起伏,泪如雨下。李纨一眼扫过,见一屋子的大小丫头都伸着脖子看稀奇,便皱眉道:“都下去吧,闹得慌。”

    把人都赶了出去,李纨才把巧姐儿扶住,又让她坐下,叹道:“你要哭便哭,要恨便恨,也不需忍着。”

    巧姐儿伏在李纨怀里,整个人抖个不停,不一会儿就把李纨肩上的衣裳都洇湿了,只不见哭出丁点声音来。李纨慢慢拍着她的背,也不作安慰,只由着她哭。

    正这时候,平儿从外头进来了,见了这样子,红了眼眶道:“姐儿不哭。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看着呢!”说完自己也绷不住哭了出来。巧姐儿呜咽一声,扑过去同平儿两人抱头痛哭。

    李纨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并未出言相劝。贾琏同凤姐闹到如此地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如今回过头去想想,从鲍二家的、多姑娘儿到尤二姐、秋桐,从一个拿了剑要杀人到另一个使人递状子告发,一步步皆有迹可循。只是看明白了又如何,人心难猜,说一千道一万的道理,也管不住心底的嫉恨欢喜。

    平儿哭着,断断续续骂上两句,待到晚边,两人的眼睛都已经肿的如桃子一般。

    李纨拿出一个嵌骨银盒,递给平儿道:“里头是药膏子,稍挑点抹在眼皮上便能消肿。”

    平儿忙接了谢过,又先服侍巧姐儿重新洗了脸,梳了头发,才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