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问:“太子哥哥,你每天都要看那么多奏折吗?”
太子点点头:“今儿还算少的呢。”
小家伙有点不高兴:“阿玛把奏折都让你看了,那他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弟弟的话太子难得开怀大笑,“我看的那些都是以前的奏折,最近的当然是皇父批阅过之后才拿给我看。我只是学习,并没有帮阿玛处理政务。”
小家伙也搞不清楚也不感兴趣这其中有什么不同:“那也挺辛苦的。”
太子笑了笑没说话,没说什么。他在一周岁的时候便被立为皇太子,还不认字就知道自己是国之储君,以后的皇位第一顺位继承者。
他记事以来就开始学习,一开始是汗阿玛教他识字,后来变成了张英、李光地这些人教他读《四书》、《五经》,出阁之后真正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皇帝。
所以,他一直都处在这种高压状态的学习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累的。
不过,旁边那颗已经长大了的团子仍然在为他打抱不平:“阿玛还这么年轻,这些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做,为什么要让你那么辛苦?”
弟弟无意间的一句话,道出了君储之间不可调和的千古矛盾。
储君已经长大了,可皇帝还正值壮年。就连朱祁钰那种明明不愿当皇帝,赶鸭子上架被迫坐上皇位的人,在那把龙椅上坐的时间长了,都不愿意下来。
更何况少年天子前半生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他的政治版图太过精彩和宏大,哪里就能轻易舍得放手。
可是太子呢,他才十三岁,十三岁就已经进入到庞大帝国权利的顶端。可他的实习阶段还有很长很长的路,长到看不到转正的希望。
时间长了,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就算是亲父子也会积攒出巨大的矛盾。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胤祐拉着太子的手晃了晃,指着前面对他喊道,“你看那里!”
太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毓庆宫前正好走来个人,正是出差几个月刚回到京城的索额图。
索额图听见动静转过身来,也看到了远处走来的兄弟俩。心里正纳闷儿呢:“这七阿哥怎么回事,怎么每次自己来找太子都能遇见他?”
待两人走进了,他赶紧向太子和七阿哥行礼。
许久不见,这一见到,太子还挺高兴,赶紧弯腰扶了他一把:“索大人请起。”
胤祐看了一眼索额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怎么又是你?”
“???”
这话索额图也想问他,可他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跟个孩子计较,况且还是皇上的儿子。
便也只能陪着笑:“七阿哥,臣这一趟出远门,可有快四个月了。”
“噢!”胤祐点了点头,“那你下次出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