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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元年,达赖大师圆寂,噶尔丹回到布达拉宫又拜罗桑嘉措为师。

    在噶尔丹之前,他的父兄常年带领部落抗击沙俄侵略,在噶尔丹还俗成为准噶尔部首领之后,反倒与沙俄关系紧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不仅具有很高的领袖才能和宗教地位,骁勇善战,心狠手辣,也具备了一定的外交活跃度。

    在成为准噶尔首领之后,他既是五世达赖的弟子,又与清廷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还使得沙俄停止了旷日持久的侵略,转而为他扩张领土提供了武器支持。

    胤祐南征北伐胜战连连,统一厄鲁特蒙古称汗之后的噶尔丹野心愈发膨胀,开始将目光锁定南边那一片更加广袤富足的领土——大清。

    但他不可能上来就向康熙宣战,那是找死。

    他要从喀尔喀蒙古开始,一点一点推进,蚕食漠北漠南蒙古各部,再南犯直逼京师,最终实现他的政治野心。

    在政治舞台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从雅克萨之战,到乌兰布通之战,再到即将到来的远征噶尔丹,胤祐早已经看透了这一点。

    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关起门来自己干自己的,贸易是必须的,文化交流也是必须的,外交更是必不可少。而国防才是外交活动最坚实的后盾。

    和解尘大师在禅房内对坐一个上午,棋没下两局,话倒是没少说。

    胤祐端起茶杯,将半杯残茶饮尽,这便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个事,回身问道:“乌库玛嬷让我来求个平安符。”

    大师轻叹一声佛号:“仙君不需要这个。”

    胤祐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这寺院很大,后山仿佛还有很大一片区域。

    胤祐今日倒是没什么闲逛的兴致,在小沙弥的引导下往寺院外走。

    走到两座殿宇之间的时候,看到雪地上有什么东西,脚都已经抬起来了,差点儿踩上去。

    弯腰捡起来,是一方素白的锦帕,素得没有一丁点刺绣,展开来却有四行小字: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字也不是绣上去的,而是写上去的,隽秀端庄,却又暗藏锋芒。

    舜安颜伸个脑袋过来张望,问:“谁的?”

    胤祐将素帕丢给他:“你猜。”

    舜安颜把素帕翻来覆去的看:“这怎么猜?”

    胤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那你还问我。”

    上了马车,胤祐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心里还在琢磨噶尔丹这个人。

    舜安颜坐在一旁,问他:“现在回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