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便会想起自己的脚被他握在手里的情景,她得去告诉夫君,让惊云回听涛轩,留驭香在锦绣阁就好了。
然而傅挽挽到了听涛轩,才发觉崔雅宁推着夫君的轮椅从正屋里出来。
午后金乌灼灼,但崔雅宁的神情比今日这烈阳还要灿烂。
她蹲下身,伸手把夫君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静静凝视着他。
傅挽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似的。
难受得要命。
“夫人,你怎么了?”揽月看傅挽挽站在院门,好奇地问。
傅挽挽看着廊下的两个人,眼泪快要掉出来了。
依她的性子,她必是要冲过去一把把崔雅宁推开。可是她自己昨儿才做了对不起夫君的事情,她有什么立场过去斥责崔雅宁?
更何况,她觉得自己都比不过崔雅宁。
崔雅宁至少对夫君专一,而她明明有夫君了,居然还犹豫不决。
“夫人?”揽月看着傅挽挽委屈巴巴地看着廊下的听风和崔医女,他虽然不通人情世故,可能猜出来夫人是不高兴崔医女跟听风在一起,“夫人,崔医女在为爷治脸伤。”
傅挽挽“啊”了一声,赶紧抹了一把眼睛。
“别告诉公爷我来过了。”说完便匆匆跑了。
……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傅挽挽预料得这么糟糕。
惊云每日只是陪她清理公府这边要做的事情,他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默默站在傅挽挽的身边,等她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开口提点两句。
这么忙碌了几日,傅挽挽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可能惊云并没有别的意思,他那日只是一时情急想要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并非是心存冒犯。
傅挽挽放下此事,只专心打理公府的事务。
定国公府快二十年没有人住,偌大的公府日常只有十个家人在维护,不少地方已经陈旧不堪了,单纯的装饰都不够,必须找工匠重新加固修葺。
直到八月十五中秋到来,傅挽挽才得以离开侯府去宫中赴宴。
今日是宫宴,需要拜见皇后,因此傅挽挽穿的是国公夫人的礼服,发髻、妆容都一丝不苟。
她不喜欢这样的打扮,显得老气。既是进宫,当然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傅挽挽登上马车,前往皇宫,没多时便到了宫门前。
她出发得不算早,所以到皇宫的时候,前头已经停了别家府的马车。
原以为要等很久,谁知有黄门上前道:“孟夫人,贵妃娘娘特意命奴婢在宫门等候,夫人先去翊坤宫,再与贵妃娘娘一起前往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
贵妃对她可真好。
要是要排队进宫,怕是得等上一个时辰。
傅挽挽下了马车,跟着黄门往前走,没走几步,前面一辆马车有人挑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