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还有多远。”
“据知客僧讲,墓地就在山腰,想是不远了。”
傅挽挽日常在家无非逛逛园子,这山路说长也不长,对她而言却不那么轻松。
远远看到墓地的时候,已经走得气喘吁吁了。
“夫人需要属下搀扶吗?”孟星飏朝她伸手。
他的手掌宽大,看起来就温暖有力。
傅挽挽看着这只手,不禁又想起上次被他握住脚的情景。
他的手真大啊,一把就能将她的脚完全握住。
若是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恐怕也只得他手掌的一半。
“夫人?”孟星飏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傅挽挽回过神,心中羞愧起来,她在想什么,为何要想让他握自己的手。
她板起脸道:“不必了。”
知客僧说得没错,姨娘的墓地非常显眼,这墓园有些年头了,放眼看去,只有一座新墓。
傅挽挽往前走去,见姨娘的坟墓周围种了一圈茶花。
前些日子爹爹几回来白马寺,一定就是在忙活这事吧。
傅挽挽的眼睛有些发酸。
坟前的墓碑上,简简单单只刻了几个字:“叶真仪之墓”。
小的时候,姨娘给她讲了武则天的故事,说武则天给自己留下了一块无字碑。
傅挽挽彼时年幼,不知不吉利的话不能说,便问姨娘想在墓碑上刻什么字。姨娘没有生气,而是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告诉傅挽挽,若有一日为她立碑,便刻上她的名字就好。
是自己一语成谶吗?
若是她不问这么蠢的问题,或许姨娘就不会死。
傅挽挽噙着泪,从竹篮里拿出香烛纸钱。
孟星飏替她点燃一对长烛,插在墓碑两旁。傅挽挽一张一张撕着纸钱,看着纸钱一点一点化成灰烬。
旁人说,纸钱是烧成灰,底下人才收的到,姨娘活着的时候她没有尽孝,也只能为她多烧些纸钱,好叫姨娘不必做一个受制于人的鬼。
孟星飏蹲在旁边,静静陪着她。
上过香,烧过纸钱,掉过眼泪,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
傅挽挽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腿有些麻了。
刚想迈步,身子一晃便往旁边倒去。
孟星飏眸光一动,也不着急去拉她,只往旁边挪了一步,叫她落进自己的怀里。
傅挽挽骤然被他抱住,浑身一凛,想动,可脚麻得不得了。
她实在觉得难堪,只得闭上眼睛。
孟星飏见她这副羞恼模样,自是觉得她可怜又好笑。原是该马上将她扶起,只是他十几日没有碰她了,心痒得紧,一时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舍得松手。
他是细细瞧过傅挽挽身子的,哪一处纤细,哪一处饱满,他都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