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作恶,不能这么便宜就死了。
沈贵妃已然没了主意,只由着傅挽挽扶着,两人慢慢回到了翊坤宫。
傅挽挽服侍着沈贵妃饮了安神汤,又看着她睡下。
她自己一夜未睡,就那么坐在翊坤宫中,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夫君。”傅挽挽心中一动,几乎是跳起身奔向他。
孟星飏看着她飞奔而来,亦是心中一动,紧紧将她抱住。
傅挽挽的脸倚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脸颊上有冰凉的东西。
“外头下雪了吗?”她低声问。
“嗯,下了整整一夜,很美。”孟星飏说着,忽然搂住她,带着她纵身跃上了翊坤宫的屋顶。
“小心。”他牵着她,踩着积雪的琉璃瓦,一直走到屋脊上。
一夜大雪纷纷,入目之处,唯有些许的红墙、边角的黄色琉璃和挂在树上的冰溜子。
金瓦红墙,白雪覆盖,一片好风景。
“外头的事,都处置妥当了吗?”傅挽挽缩在孟星飏怀中,低声问。
“嗯,都妥了。”孟星飏淡淡道,“宫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右相推举我为摄政王,暂代天子摄政。”
这个结果,傅挽挽不意外,也不太关心。
“他会怎么样?”
孟星飏问:“你问韦绍?”
“嗯。”
“我把他交给了傅卫卫和傅昭。你改主意了?”
“没有,我说了不问的,可又忍不住不问。”
孟星飏抱紧了她,“下回你再问,我也不说了。”
“陛下……怎么办呢?”
“他昨夜受太大刺激,口吐鲜血,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我派人送他去行宫养病。”
这倒是令傅挽挽有些意外。
“你心软了?”
“我一生的苦都拜他所赐,原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的。”孟星飏看着傅挽挽,她眼神澄澈,从她的眸子中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但我一生的甜也都拜他所赐,所以,我放他一马。”
傅挽挽眨了眨眼睛,无瑕的脸庞上绽出一个笑靥。
“孟星飏。”
“嗯?”
“你现在,想尝尝甜味吗?”
尝,当然要尝,这一生的甜,他都要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