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当即请了王太医来看,王太医只说宝玉被惊着了,给开了几副药喝。丫头们战战兢兢煎了药来,王夫人却怎么也喂不下去,宝玉还摔了药碗,只一个劲叫着宝璁的名字。
听着宝玉这样惊叫,贾母忽然心间一动,对王夫人道:“莫不是这双生子之间有些联系,宝玉离不得宝璁?”
王夫人慌里慌张的,惊觉刚送走宝璁,宝玉就生了这大病,一想该正是这缘故,忙高声叫了周瑞家的来,让赶紧去接宝璁回来。
周瑞家的套了车急匆匆的就要往庄子上去,却在门口就遇见了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满头大汗,一脸惊慌失措地正和门房说些什么。
周瑞家的本赶着出门,却不知怎么的留心了,叫那汉子前来说话。那汉子听周瑞家的是在王夫人跟前伺候的人,便赶紧把事情报上说了。
“宝璁少爷不知怎么的,夜里发烧起来说胡话,叫也叫不醒。吴奶娘见着不好,就先叫了庄子上的大夫替少爷请脉,又叫我连夜里套车来禀告夫人,请个好大夫去庄子上看看少爷。”
那汉子还在说着,周瑞家的却已经听出大事来了,忙道:“太太正打发我去接宝璁少爷回来的,你既来了说这事,我便先去回禀了太太。”
汉子点点头,喘了口气,巴巴的要站在角门边上等吩咐。他姓刘,一家子都在王夫人的庄子上做事,他自己做庄头享福也有十来年了,没想到今年竟遇上这等要命的大事!
他是听说过的,宝璁少爷有些不聪慧,不得老太太和太太的喜欢,所以才给打发去庄子上住。可主子们再不喜欢,那也是少爷主子。如今在他的庄子上,若有个好歹,老太太和太太还不把他一家子都杀了干净?
周瑞家的正要进去,忽而又想到贾母说什么宝玉离不得宝璁的话,便和刘庄头道:“你也别等着了,横竖宝璁少爷病了也不能再在庄子上养病的。你先回去,叫人把宝璁少爷的东西都收拾了,若是宝璁少爷能挪动,定是要接回府里养病的。”
又叫人请了府中一个常住的大夫和他一起去,先看看宝璁病的怎么样了。
刘庄头摸了把汗,点点头,接了府中的大夫,连歇一歇也等不及,跳上马车,又急急赶回庄子上去。
周瑞家的自然也赶紧进去,把事情和王夫人与贾母说了。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心急如焚,见宝玉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说胡话,更是心如刀割。王太医开了药,宝玉勉强喝了一点,没见好倒越发严重了。宝璁那边虽不知怎样,但想想也知情况不好。
贾母和王夫人虽不太疼爱宝璁,可当初得了这双生子,又哪有不欢喜不宝贝的?想着两个一下子都病成这样了,若真是万一不中用了,岂不剜她们的心?
当即一个哭得喘不过气,一个哭得要晕过去。
众人只能围着两人安慰,便是贾政也在外间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