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却摇摇头,道:“佛家悟道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多少出家人耄耋之年还悟不出什么禅机来。”
“妙玉年纪轻,经历少。小时候是官家小姐,后来虽带发修行多年,但也一直过得清静。她有些清高性子也正常,你这么苛刻做什么?”
“......”宝璁被林黛玉噎住了话,半响才道:“你说的是,是我太较真了。”
随即又笑自己,这尤三姐和妙玉住不住荣国府,压根都不关他的事,他何必在意?
很是该改改多管闲事的毛病。
于是,宝璁就收了心思,一心扑在翰林院的公事上面。
林黛玉也没闲着,经常去开解妙玉。
七月的时候,薛蟠因家中妻妾争风吃醋,被吵得烦,便又南下做生意去。结果不到两个月,薛家下人便回京求救,说薛蟠打死了人!
薛姨妈本就被夏金桂吵得心烦,听见这消息立即就急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她带着薛科匆匆来荣国府,找王夫人求救。
薛蟠打死人也不是第一回 了,王夫人便又拿出贾政名帖来,想让薛蝌去金陵,像上回一样,用荣国府的权势压人,再花点银子解决这事。
宝璁知道了这事,赶紧在薛科出京之前,拦住了他。
“你糊涂啊!”宝璁对薛蝌激动道:“你将来也是要考科举的人,怎么能和我母亲还有薛姨妈一样糊涂呢!”
宝璁如今是翰林院编修,在薛蝌心里很有份量。
他听宝璁说他糊涂,便赶紧问道:“宝璁兄弟,我、我怎么糊涂了?”
宝璁道:“你拿着我父亲的名帖去救薛蟠,那不是以荣国府权势欺人,拿着名帖包揽词讼吗?这可是一大罪啊!”
“你将来要考科举,若是被人知道你做过这样的事,岂不坏了你自己的前途?”宝璁顿了顿,随即又皱眉道:“且薛大哥哥打死人的事,若是真的,将来案件被翻出来,他也是罪加一等。”
原来如此!
薛蝌顿时幡然醒悟过来。
他原先见惯了荣国府和薛家的行事,只见薛姨妈和荣国府的人拿着名帖到处好办事,却忽略了,他们办的事很多都是犯法的!
这回要不是宝璁提醒,恐怕他也做出一样的事情来,毁了自己前途了!
薛蝌赶紧掏出了贾政的名帖还给宝璁,又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你提醒,不然我可犯了大错了!”
又想起焦急的薛姨妈,便问宝璁:“可如今大哥被关在牢里,我去了南边该如何行事?”
宝璁招招手,叫陈平上来,对薛蝌道:“陈平在南边认识很多人,你带他去行事方便。先查清楚薛大哥打死人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就劝他好好认罪,找个好讼师尽量减轻罪行。只要不是死刑,便是流放我也多少能照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