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新疆那边有什么异动, 昭帝迫不及待地要选个“皇室贵族”嫁过去稳定局势?
宝璁心神不定,试图与王夫人商量:“母亲, 我觉得这婚事有点太匆忙,要不先缓缓,等年后再说?”
王夫人一个白眼甩了过去:“缓缓?缓什么?这事情都已经说定了!圣旨都要下来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
“这等大事,岂是我们能说缓缓就缓缓的?”
王夫人越说越激动:“我知道你和姐妹们从小要好,我也知道你担心什么, 不过怕我因为气赵姨娘, 在婚事上刻薄了探春!可你难道就这么想你的母亲?”
“我又没有逼探春, 是她自己同意了这婚事的!当初博格达家的那小子来京城时, 你不也说他人很不错吗?”
“这样好的婚事, 你还有什么犹豫不定的?你也不想想你父亲的身体!难道你想让他连一个安生年都过不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在宝璁耳边嗡嗡作响,但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母亲,你别激动。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王夫人充耳不闻,又一个唾沫喷了过去:“你觉得什么你觉得!话都已经递上去了!”
“行了!赶紧把奏折写了递上去!礼部那边说了,要赶在年底封印前要把流程都过了!”
“真真是生下来问我讨债的!”
扔下一句结束语,王夫人气得连晚饭也不吃,直接回去了。
宝璁叹气着,游魂一样,去了探春那里。
透过窗户,探春正和惜春一起讨论绣嫁衣之类的事,说说笑笑,带着点羞涩,带着点期待,看起来很开心。
又去林黛玉那里,林黛玉正忙着安排年底的除夕宴,以及准备私下给探春的嫁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虽忙碌,精神头却不错。
宝璁摇摇头,自叹道:“怪道人都说优柔寡断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都觉得欢喜,只他还在这里惴惴不安的。
也许是因为新疆太远了点,和亲这事太重大了点,万一出了点纰漏,他还没那个实力去兜篓子。
所以才不安了......
想要庇护这一家人,他还是太弱了点。
一路想着去了书房,宝璁磨好墨,铺开空白的奏折,沉吟了一会,终于利落下笔,一口气写完。
次日,宝璁将奏折递上去,昭帝像是一早写好了赐婚圣旨,就等着往上填名字。
才过了半日,两封圣旨就哐哐砸在了贾家头上。
这速度快的,简直明晃晃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一样,吓得宝璁连吃了两颗安神丸,连连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实在不行,把那玉坑给探春做嫁妆吧,努力在新疆做个土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