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打听一下。詹金斯太太,请找尼克来一下。”尼克是他的男仆。
詹金斯太太点点头,吩咐女仆去仆人房找尼克。
有意思。
瑞恩琢磨着。约瑟芬的前夫姓黑斯汀斯这他是知道的,黑斯汀斯这个姓并不罕见,没想到沃尔夫如此警惕。而且……有点奇怪,为什么沃尔夫会有点紧张呢?按说黑斯汀斯死了多年,约瑟芬又已经再婚,就算是前夫家的亲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从巴黎到纽约,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就能遇到那个黑斯汀斯家的人?
约瑟芬倒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她一直都是一股儿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模样。比如现在,她同时接待情人和亡夫的弟弟也没什么尴尬的,换做其他女人大概不会这样。
圣诞节礼物已经捆扎好,整整齐齐的放在圣诞树下面。女仆们开始装扮客厅和餐厅,用的是彩色织带和枞树的绿色枝叶。这样便有了节日的氛围。詹金斯太太彬彬有礼的请女主人移步去书房,好让女仆们做事。
书房很大,里面没有什么书,只摆放了一整套的法律书装点门面,几个人对此都不感兴趣。
地板上有几个开着箱盖的木箱,一些书放在书架上,更多的书还没有拿出来。
现在的书很贵,一本书通常价值超过3美元,装帧稍好一点就要价值5美元以上,富有的家庭通常都会有一个装得满满的书房,还能当成遗产留给后代,可以算是“财产”。约瑟芬的书有一半是小说,欧洲作家和美国作家都有。其他的多数是哲学书,另外还有一些相当激进的小册子,比如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女权辩护》等等。
托马斯对《女权辩护》嗤之以鼻,“沃斯通克拉夫特自己不也是没有按照她的理想来生活吗?最终她还是找了个男人结婚了。”
“那是没办法,她有了孩子。”约瑟芬很是理解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玛丽认为婚姻是枷锁,但最终还是因为未婚先孕,不得不匆匆结婚,还因为产褥热,生下孩子之后便去世了。
“我以为她是讨厌男人。”
“那可不知道。讨厌男人和——”约瑟芬一笑,及时止住了。
“怎么了?”托马斯催促,“你倒是说完啊。”
“没什么。”约瑟芬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啊哈!”托马斯做恍然状,“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女人啊,终归是弱者。”
这话约瑟芬可不爱听,“你瞎说什么?这与其说是女性的弱点,不如说是人性的弱点。你们男人总是说的太简单,其实都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因为女人都太软弱了,她成了欲望的俘虏。她要是坚定自己的信念,我倒是会敬佩她的。”
约瑟芬摇摇头,“别说了,你要是再说,我就会跟你吵起来。”想要扭转一个已经有了固定观念的男人的思维方式很难,她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好的,不说了。”托马斯今天没有说更为讨打的话,乖巧的将手里的《女权辩护》放在书架上。
瑞恩从来没有听说过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也没有看过《女权辩护》,在心里暗暗记下人名和书名,决定回去之后买来看看。这个书名一听就很奇怪,此时他有些懊恼当初在大学里没怎么好好学习,不然他也不至于只能待在旁边听他们讨论。插不上嘴的感觉不怎么样,似乎被他们——被她——屏蔽在外,这样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