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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前的家庭律师病死,他们不得不去找了另一个律师。

    “很简单,要先去办理菲利普·泰伦特先生的死亡证明,他去世即将年满5年,到9月底,已经到了法律要求的年限。我可以为您先准备好文件,到时候跑一趟波士顿法院,办下死亡证明。”律师翻着文件,“财产方面,泰伦特家似乎没有什么异议,这样就好办很多。不过,这样一来,您的小儿子托马斯·罗毕拉德·沃尔夫就成了非婚生子女。这位沃尔夫先生在哪里?在萨凡纳吗?”

    “不在,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可能……也死了吧。”约瑟芬干巴巴的说。

    律师皱眉,“这可不大好。纽约和波士顿并没有那么远,萨凡纳人总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小托马斯很难有立足之地,而您,小姐——太太,您的名誉也会受损,这样可不好。”

    律师摇着脑袋,似乎很是惋惜。

    “先把泰伦特的事情办了。我派人去找沃尔夫。”

    瑞德当时说是他杀了或伤了托马斯,可能并不是真话,但总要问问他才能确定。她让人给瑞德带话,一周后,瑞德到了萨凡纳。

    他带来很多欧洲的高档货,法国香水和英国威士忌、古巴雪茄、中国真丝和茶叶,放在精致的纸盒里。两名水手捧着一大堆纸盒,放在客厅的桌上。水手们相貌凶狠,脸上带疤,目光凌厉,吓坏了罗毕拉德家的仆人们。

    “怎么?你非得用水手当仆人,吓坏别人?”约瑟芬从楼梯上款款而下,“你这样可算不上是个绅士。”

    水手们站到瑞德身后,尽力摆出最冷酷的表情。

    “你也想吓坏我吗?”约瑟芬不悦的蹙眉:这人没安好心。

    瑞德做了个手势,水手们向后退了几步。

    “请您相信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露出一口白牙,吻在她手背上。

    她在家穿的也很华丽,没有裙撑,裙裾仍然层层叠叠,宝蓝色的外裙,坐下来掀动裙裾,露出浅蓝色的衬裙,里面想必会是珍珠白的衬裤;宝蓝色的低跟缎面鞋露出了一半,鞋面钉有珍珠。战争没有影响到她,她仍然是一位娇贵的南方淑女——除了鞋子露出的稍微多了一点之外,不过她向来不在乎这么一点点“出格”。

    这很奇怪,瑞德思忖,时间和战争改变了斯嘉丽、梅兰妮,就连艾希礼这样没用的男人也有了改变,可这些在约瑟芬身上几乎没什么用处,她还是那个娇滴滴的温室玫瑰,美丽、雅致、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要说他坦承自己喜欢斯嘉丽,是因为她身上那股儿永不认输的爱尔兰人的精神,斯嘉丽跟他是同一种人,他们永不言败,总是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为此可以不惜跟魔鬼打交道。而约瑟芬……她似乎不用费力就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