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给刘老太看棺下地的那个。
阿紫跟随在毛氏身后一进屋就看见他了,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恨不能原地消失。
毛氏比她镇定一些,悄悄给她递去一个眼神。
阿紫一下子就读懂了,暗吸一口气,叫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刘老头见大家都到齐了,方缓缓开口,“昨夜老婆子给我托了个梦,说她睡的地方不舒服,非得叫我给她挪地儿,我不答应,她就闹我,无奈之下,我就将方道长请来了。”接着便将一张黝黑且满是深壑的老脸转向方道长,“方道长,有劳你说一下具体事宜。”
老道点点头,那略显浑#@浊的眼睛自众人身人一一划过后在阿紫身上停留片刻,方道:“之前那地是我亲自看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奈何你们家老太太挑剔的紧,非要折腾你们,既如此,得按照她的意思挪地,我算过时辰,今夜亥时挪地最好,你们准备好家伙,一刻钟后集合出发。”
毛氏虽然恨透了这个老道,心里却不得不认同他方才所言。可不是么,老妖婆就是个事精,都死了还不安份,真该下地狱去。
大家伙按照老道的吩咐,一刻钟后准备好家伙聚齐。以刘老头和老道为首,一行人出了院子,缓缓向刘家坟地而去。
天气不算好,路上落了几滴雨。
有人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棺已入地,就没有再随意挪动的道理,老爷子真是糊涂,大半夜的不睡觉连累我们跑到这里受苦……”
有人低低呵斥一声,才没叫此话传到前面去。
毛氏携着一双儿女落在队伍的最后头,时刻关注着前方动静,一旦察觉到不妙,就立刻调头跑路。
不算长的小队伍在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上,就跟长相奇怪的大黑虫似的缓缓向西爬行,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停下不动了。
方道长走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环顾一圈后,开始“作法”。
下面的人不作声,耐心等他做完法,直到他宣布可以动手。
这种体力活女人小孩不用干,都是男人的。女人孩子们远远地看着,心里嘀咕着可别诈尸了好。
男人们挖了许久,那黑棺才露出一角,可见当时埋的有多深。男人们越挖,脸色越发严肃,当整副棺材都露出来后,众人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那副棺材半截都被泡在水里,怪不得老太婆嚷着睡得不舒服。
这次却不敢埋的太深了,经过方道长的指导,重新挪地埋好后,摆上香蜡纸烛及供品,所有人都得过去祭拜。
毛氏携着一双儿女十分不情愿地祭拜完正要退下,那方老道出声了,“你们暂且留下。”
毛氏倏地转过身,眼睛喷火似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方老道没理她,转脸朝刘老头附耳过去,小声讲着什么。
刘老头听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看向毛氏和阿紫,“这背后一切竟是你们在搞鬼,来人,把她们绑在老太太坟前好好反省。”
“阿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