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我遇见一个江湖郎中,他看我可怜,给我开了几副药,吃了后再也没犯过。”
魏廉突然看她的眼神变了,“这么说进府时你是假装病弱?”
“是。”
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魏廉便有些恼,冷笑,“原来老太太都被你愚弄了,你装神弄鬼的又是何居心?”
魏昭看着这个所谓父亲,微微一笑,“父亲问我是何居心,先问问父亲和老太太接我回府是何居心,我不装神弄鬼,现在早成了燕侯妾室。”
魏廉心一堵,父女间没有信任,也没什么父女情,有的只有利益和算计。
老太太的意思魏家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凭燕侯挑那个做妾,三个魏家女,以魏昭最为出挑,但魏昭做燕侯正妻确实不够资格,他忍不住问;“燕侯聘你为妻,也是你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魏昭嗤笑一声,“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父亲太抬举我了,至于燕侯是什么想法,我却是不知,我本来没想过嫁入侯府。”
她明明有祖母和父亲说自己是孤女,魏廉忍不住心底的怒意,“孤女?你把我这个父亲置于何地?你还当我是你父亲吗?”
“你生下我。”仅此而已。
父女间成了陌路人,魏廉苦笑,“你真像你母亲。”
魏昭神情淡淡的,“不然我也活不下来。”
魏廉迈步朝前走去,步履蹒跚,当年那个负有盛名的美男,如今哪里还能看到一丝影子。
魏昭也没多做停留,朝亮着灯的温暖的地方走去。
桂嬷嬷听见屋外轻盈的脚步声,知道姑娘回来了,放下心,魏昭进门,带进来一股凉气,桂嬷嬷帮姑娘脱下外衣,“姑娘这早晚才回来,快烤烤火,驱驱身上寒气。”
“妈妈还没睡,等我呀?”
魏昭把手放在火盆上。
“我年纪大了,觉少。”
魏昭看一眼炕头上放着的针线,“妈妈眼神不好,针线活叫书香她们做。”
“我闲着也是闲着,当个营生。”
“书香和萱草呢?”
“她们年轻,过年了,没拘着她们,叫她们玩去了。”
桂嬷嬷端过来一盏燕窝,递给魏昭,“姑娘把这个吃了,早点安置。”
魏昭笑着撒娇,“这些年吃了不少这劳什子,早吃腻了。”
桂嬷嬷放下燕窝,“姑娘回来时,三爷刚走,姑娘没遇见吗?”
“遇见了,奇怪,他平常都是不理我,今晚问了我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