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如她,早就备了纸条。
上面只有三个字:宝江楼。凝脂。
这个酒楼比较幽静,最适合说些话了。
她只等了一小会,点的东西只吃了几口,就听到有人上木梯的声音,那么大的步子声,猜也猜到是谁了。
凝脂嘴角一弯,看向来人,他满面春风,关了门就像蹭抱的小狗儿似的,马上就黏上来了。
柳知瑶成亲的事务繁多,他们快两个月没见面了,而且见旁人抱得美人归,他心中怕是更不平衡。
凝脂猜出几分他的心思,也带了几分心疼,她是真的很冷落他。
邵定谨怕她饿着,叫来小二点菜,点完了才有心思与她说话,“今日怎么有空出府?”
他怕她饿着,因为不知道她出来多久了。
“我出来查账,我们小姐有几间铺子在东街——”凝脂托腮看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成熟稳重,可她还是如此幼稚。
他嗯了声,旋即说起自己想说的来:“你们小姐与你一般年岁吧?我记得她及笄是不久前。她嫁了,那你——”他挑眉,“何时嫁呢?”
哪里有直接问女儿家这问题的?
凝脂面含薄怒,扭过头不去理他。
谁知他曲解了意思,以为是她不愿嫁他,霎时慌了神:“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不要生闷气——”
他太害怕失去她,怕到没有心思去思考除了她以外的事。
凝脂的气一瞬间就消了,叹了口气,挑明道:“哪有直接问女儿家这问题的?我何时嫁——我也不知呢。”
知道她不是不愿嫁,邵定谨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含笑道:“是我不好,我应该直接找柳夫人的,让我姑母去,尽早娶了你来。”
他又开始不正经,凝脂扶额,不知怎么教训他。
而说起他姑母,她仍有些担忧,但他如此意气风发毫无顾虑,似乎万事俱备只差她进门了,让她不由得问:“你姑母素日里好相处吗?我有些——”
婆媳关系,自古天敌。他姑母差不多可以算是她的婆婆了。
许夫人这样的婆婆得是什么样的好运气才有。她可不敢奢望卢邵氏是许夫人这样好的婆婆。
邵定谨道:“你嫁的是我,与我姑母无关,她不与我们住一处的。而且,有我在,怕什么?”
凝脂觉得,她可以开始考虑嫁妆的准备了。
邵定谨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瞧我对你多好,你就不一样,都不给我送东西。”
他一边拆盒子,一边还有些委屈。
凝脂反驳他:“怎么没有了?我一闲下来就给你做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