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与其现在培养一个时刻盯着自己位置的人,不如让小盛将来去折筠雾那边。要是将来出了变故,那就将来再说。
但无论怎么样,小盛是要早点训出来的,他就细细的道:“你想,这人对一个人,一个物件,一件事情付出的越多,便会越上心,若是要舍弃,那便越舍不得,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盛就知道刘太监这是在教他,连忙细琢磨,倒是能将这句话听懂,可他觉得刘太监肯定还有别的意思,但他已经琢磨不出来了,只记住刘太监的话,点头,“刘爷爷,我记住了。”
刘太监笑着道:“叫什么爷爷,我还没那么老,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小盛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里蹦蹦跳起来,却不敢直接问,装傻:“那叫什么?”
刘太监就知道为什么上次自己装老实殿下会那般生气了,瞪了小盛一眼,“叫爹!”
小盛大喜过望,当即跪在地上就磕了三个响头,亲亲热热的喊起了爹。
折筠雾听闻的时候,恭喜小盛,“你可以安心了。”
她跟小盛好,小盛也经常跟她说一些小烦恼,比如说李太监最近总是暗搓搓的盯着他的位置,比如说刘太监虽然提拔他,但是却没给过准信,殿下明显还没将他看在眼里,只记得刘太监,要是刘太监不愿意提拔他了,他可能就要被调到别的地方去等等。
折筠雾很是理解他的忧愁,因为她也要拼了命的讨殿下的欢喜。要是殿下不高兴,发脾气了,她也会担心害怕。
因为有了小秘密,折筠雾跟小盛难免更亲近一些,今日听闻他的烦恼没了,刘太监正式认他做了干儿子,便也安心。
回溪绕东的时候,折筠雾在屋子外的桃树下捡了一根断了的桃花枝。
三月里桃花已经开了一些,别的地方折筠雾不知道,但是东宫里面的桃树已经开花了。
桃花枝上沾了些露水,花瓣还是好的,鲜嫩的,她觉得很好看,于是捡起来小心翼翼的用水洗了洗,然后就摆在了她平日里做针线那端的窗户上。
是斜着摆的,就那么放着,风一吹,花瓣缓缓飘,折筠雾就有些满足。太子中午从南书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花。
丑死了。
他皱眉,觉得这丫头恁是一点儿意境也不懂,便让刘太监去拿个青釉弦纹瓶回来,他亲自拿着花枝在花瓶口里面比划了下,然后掰断了下端的花枝,这才斜插着进了花瓶里。
其实按照刘太监的目光来看,刚刚折筠雾放在窗口那边还有些野趣,殿下这般将花枝挪进花瓶里,便没了生气,美则美矣,却没有刚刚的那股……闲散了。
自然,这只是他能看出来的,他如今已经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了,因为他紧接着就听折筠雾对着殿下由衷的羡慕,“殿下,您也太厉害了,这样一看,确实好看很多。”
殿下就微微抬了抬下巴,让折筠雾再去折几朵桃花枝来,“一朵未免单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