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在朝堂之上,端王上折子请旨更改军马政,被皇帝大骂逾越。
“区区王爷之位,行储君之事,实在是胆大妄为。”
端王脑袋上被折子边角割除了一条血痕。
朝堂之上便静成了一片,端王惶恐跪着,脸色惨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条军马政就惹了皇帝的怒火,太子却在旁边看着,顿有兔死狐悲之感。
但这场风波远没有如此就平静了下来。皇帝还禁了端王的足。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怒火。就连太子也头一回后知后觉起来。
他之前一直想的是自己是行了君令才惹得父皇心里介意,至于端王,他也大概知道他是贪了银子和杀了余家的替罪羊,这才恼火。
但是单单这个,真的就至于让父皇打心眼里远离他们两个吗?
太子迟疑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缘由,只能放弃。
这事情只能暗中去打听。
端王一禁足,门前直接云雀都没了,只孤零零的两只灯笼迎风吹。
端王妃给端王送了膳食过去之后,便没有再过去。
端王的狼狈,她不想看见,因为他的后院还有一个疯女人需要她去解决。
被废的侧妃徐氏废了。
好生生一个人,就为了个男人疯癫了起来,端王本是下令让她去庄子上养病,谁知道还没去庄子上,他自己就被禁了足。
端王妃叹气,过去见了人,见她在屋子里面念念叨叨的,根本不理人。
端王妃问小丫鬟,“徐姨娘好些了吗?”
小丫鬟哭道:“没有,已经完全认不得奴婢了。”
非但认不得,还以为自己是王妃。端王妃笑了,她想,这应当是端王说的。
或许是承诺,或许是随口,但有了端王这般说,所以才有了她的念头。
端王爷啊,口才倒是极好的。
端王妃让小丫鬟好生伺候她,临走时跟徐氏道:“他许诺你做端王妃,那你想过,他许诺我做什么吗?”
她摇摇头,“你啊,太傻了。”
第二天,徐氏暴毙。
端王妃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想去问问端王,又觉得这事情实在是荒唐可笑,问不出口。
徐侧妃之所以被废,无非是徐家败了,徐家败了,她疯了,这还不够惨吗?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好好的晴天,端王妃却觉得冷极了。
她沉默着让人厚葬了徐氏,然后带着人去书房找端王,想问问他林家的姑娘什么时候进门,刚过去,却见远远的,一个奴才就惊恐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