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个姿势,他一手后绕,捏住她修长颈项,把她往自己身边推,他忽的低头,嘴唇便贴在林昭昭唇畔。
他们的目光、鼻息交融。
林昭昭顿了顿,不再挣扎,闭上眼睛。
他轻轻地碾着,啄吻,这般距离,便像心贴着心,呼吸也好,心跳也罢,越发趋近。
林昭昭一直怀疑,裴劭是不是掬一捧阳光,藏在身体里,不然她怎会觉得越来越暖和,直到最后,指尖都在发烫。
稍顷,两人分开些许,林昭昭轻轻喘息着。
裴劭漆黑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她:“阿暮,让北宁伯府放妻吧。”
怕她忧虑朝廷的怀疑,他又说:“我做担保,你绝没有参与北宁伯与东宫的谋逆,自不会有事。”
话音一落,四周安静下来,唯有风徐徐吹过,撩起宣纸一角,又被镇纸压住的细碎声响。
林昭昭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
没有回答,便是回答。
裴劭目中笑意淡了几分。
她推了推他,从他怀抱出来,自顾自似的提笔,笔尖开始染色,她声音低了几分:“要是你觉得,我们这样不好的话,那便算了。”
裴劭手指僵了僵,他眼神晦暗下去。
来的时候他心中有多雀跃,走的时候,心中就有多少的阴翳黑霾。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林昭昭放笔,几不可查地叹一口气。
有些东西,自始至终绕不过去。
三年前是,三年后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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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水云斋。
春寒料峭,屋内却已经撤了炭火,裴劭仿若不觉寒冷,只翻着公务文书,一目十行,不一会儿,屋外传来叩门声。
他道:“进来。”
胡天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眼裴劭,说:“爷……”
裴劭:“有话快说。”
胡天:“雪净堂送来点东西。”
裴劭:“滚。”
胡天“哦”了声,正要出去,门扉都还没来得及掩上,便听里头,又传来那位爷压着不爽的声音:“回来!”
胡天早猜到了,立刻乖乖回去,将手上的东西呈上去。
裴劭手指蜷着压在下颌,另一手还在翻公文,目光慢慢地,一点点地,挪到胡天放在桌上的东西。
这一挪,就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