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抿茶,恰这时候,门外婢女打帘,裴劭长腿迈进门来,柳氏站起来笑了笑:“阿劭你总算来了,我和你祖母……啊,勉儿也来了啊。”
裴劭拎废物似的,把裴勉往前一丢,便大马金刀坐在堂内椅子上。
裴勉“嘿嘿”地笑,抓抓脑袋,实在不懂他堂哥怎么还把他抓来了,只听他这个阎罗爷堂哥,一派云淡风轻道:“还有多少姑娘,要介绍,就给裴勉。”
柳氏尴尬地轻咳,老祖宗怒而拍桌:“裴劭,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裴劭:“没事,这不是你们在瞅姑娘么,为防止你们白看了半天,专门抓了个能搞姑娘的。”
搞姑娘这三个字,的确粗鲁了。
老祖宗脸沉得能滴墨。
裴勉欲哭无泪:“大哥,我,我我……我哪有啊……”
裴劭:“你没有?那大晚上的,怎么和几个婢女在花园里边吃酒边玩?我看一个弟妹就管不住你。”
老祖宗气得是七窍生烟,直拍桌子:“够了,你看看你,说的话还像一个国公爷么!”
裴劭从鼻腔里冷笑:“我像不像,还用您定论?”他站起来,再忍不住,踹翻静安堂的桌椅,“您说说看,您作为国公府大家长,怎么就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下得了手!”
柳氏打了个哆嗦,老祖宗很快冷静下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裴劭目光如炬,盯着老祖宗和柳氏:“凡做过的事,必有证据。”
柳氏脸色蓦地发白,紧紧攥着手上手帕,说:“阿劭,你怎可对祖母如此无礼?”
裴劭牵唇:“还能更无礼。”
裴勉缩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裴劭一抻衣袍,气定神闲地转过身,一个招呼也没打,阔步迈出静安堂。
不愧是他哥,这也太能了。
要是他当年也去西北打仗,是不是就有这种底气。
老祖宗脸色青了青,气得直拍扶手,嘴里喊着作孽,柳氏忙上前去抚她胸口。
裴勉看时机差不多,想偷偷溜走,不料被老祖宗发现,老祖宗瞪着裴勉:“滚回来!”
裴勉喏喏。
老祖宗:“你今个儿又做了什么!什么叫和几个婢女在后园玩耍!”
裴勉终于知道,裴劭把自己揪过来做什么了——裴劭气完老祖宗,老祖宗又无可奈何,于是,专门留他给老祖宗出气呢。
这头,裴劭吹着凉风,思绪更加清晰,仔细回想静安堂的情况,更觉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