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谣更完衣走出屏风时,手里多了个大木匣。这木匣既长又沉,她却不让宫人帮着拿,自己两只手抱着,捧到他面前:“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他仍含着笑,她便将木匣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见他伸手要打开它,心里忽而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
她一把按住匣盖:“这……这不算生辰礼,生辰礼在侧殿呢,用完膳去看吧。这个就是……就是……”她打着磕巴,心慌意乱得半晌想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得说,“就是我想给你。”
“是什么?”他笑意不改,心平气和地打开,匣中之物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眼底一颤。
木匣之中盛着的是一柄长剑,剑鞘纯黑,雕有蟒纹。剑柄镀了金色,与黑色映衬气势慑人。
席初静静地望着它,修长的手指抚过剑鞘,继而侧首,目光落在虞谣面上。
“我……”虞谣心下更慌了,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轻声道,“我觉得……该把它还给你,就让人从卫玖灵前取了来,重新……锻上了。”
他没说什么,沉默地拔剑出鞘,定睛细观剑身,已看不出分毫被曾折断的痕迹。
虞谣回忆着从前,默默低下头:“对不起。”
她想她不该那样折磨他,也不该把这剑断了。这是他的傲气,也是他为了护她才刺向外人的利刃。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她下旨断了这剑的时候,他眼中的失魂落魄。
“阿谣。”席初忽而笑了声,利剑落回剑鞘,他忽而伸手,一把将她拥住。
她毫无防备,身子往他怀中一撞,愣住了。
他语中含笑:“你不必这样一次次地道歉,我心里从未怪过你。”
她刚环至他后背的双手一紧,不由自主地一声哽咽:“你该怪我才是。”
她让他失望了那么多次,痛苦了那么久。若他怪她,她心里还好受一点。
他俯首在她额上一吻:“都过去了。不想了,好不好?”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就好像从前受那些委屈的人是她一样。
她紧紧咬住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