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行。”周旸道:“多少黎民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容不得我耽误半刻。”
“那你路上小心,有任何需要可与朕提。”皇上说。
“多谢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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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沈阅换上缥色绢布襦裙,在直县闹市中行走,偶尔在小摊上买个小东西,或者在脚店里稍作停留吃点东西,所到之处,皆成了别人驻足的焦点。
在胭脂水粉店时,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直接走过来问她,“姑娘,你这身衣裳真好看,能否告诉咱们,这绢布是在哪家布行买的吗?”
沈阅微微一笑,道:“我这身绢布乃是家父去京城带回来的,听说是在一家名叫海棠阁的布行买的。我家父不懂女子穿衣这些,不过他说如今京城的姑娘最喜欢用这种缥色绢布做衣裳,听说公主都爱穿。”
这些姑娘从未出过远门,京城于她们来说,是天子之地,更是繁华之地。京城风行的衣裳让她们向往,特别听到公主都穿这样的绢布,便更加想要了。
“太可惜了,京城这么远,咱们不可能为了一匹绢布跑去呢?”姑娘们苦恼道。
“你们不必这般灰心。”沈阅道:“我爹听说,海棠阁近日会在悠县开分号。悠县离咱们这儿不远,坐马车一日来回肯定行。”
“真的吗?”姑娘们听了大喜,“咱们到时候便结伴去。”
话落,沈阅满意地笑了,不再多说什么,让碧桃把几盒胭脂水粉结账,然后离开了胭脂水粉店。
回到马车上,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往悠县去。
“殿下,今早你穿着襦裙走街窜巷,的确把这绢布宣扬出去了,可日后总这样不是办法,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碧桃担忧道。
“无妨,也就是这回罢了。”沈阅说:“今日尚未做好准备,他日我男扮女装,老是易服不妥当,届时就请人穿。”
“这般才稳妥。”碧桃总算放心,开始整理沈阅适才采买的胭脂水粉。
自从出宫以后,沈阅都不抹胭脂,日后作男子打扮,这胭脂派上用场的机会更少,碧桃便问:“殿下,你买这么多胭脂作甚?放久便不好使了。”
沈阅这才想起来,道:“这胭脂水粉是给你的。”
“给我?为何?”碧桃不解道。
沈阅勾了勾唇,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碧桃不知自家主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要卖关子,她也无可奈何。
悠县距离直县不算太远,晌午才过,他们便到了。沈阅先让小厮寻一脚店用午膳,膳后便给了一些银子,把小厮连带马车打发走了。
“殿下,你不说在悠县有宅子吗?怎么又要了一间厢房?还有,如今没了小厮没了马车,咱们怎么赶路呀?”陈嬷嬷问。
“嬷嬷莫急,你先在此处等候。宅子离这儿不远,我与碧桃先回去一趟,让新的御车人驾马车过来,把行李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