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的陆暄还在赌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骰子,旁人的热闹似都与他无关。
秦四海见他今儿来得这样早,不禁好奇,“你们今儿不是要举办那什么祭礼吗?你就这么跑出来,不怕被逮回去啊?”
“那么多人,谁还管我在没在?”
秦四海觉得陆暄这两日的状态有点不对,干脆牌也不打了,搬了把凳子坐在陆暄对面,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
陆暄被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嫌弃地往后靠了靠,一脸警惕,“做什么?”
“啧啧,世子爷,您这是害了心病啊。”
“……”
秦四海捋了捋袖子,“来,我来给您把把脉。嗯……明儿你就十六了,算一算,也确实到了得这病的年纪了。”
陆暄被说得一头雾水,一把甩开他手,“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四海哈哈大笑,却不明说,抓了一把牌塞他手里。
“赶紧的!把昨儿那画的钱吐出来!然后我就告诉你。”
陆暄就这样被推坐在了牌桌上。
他手里摸着叶子牌,旁人都兴致盎然,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来,打牌的时候眼睛总往门的方向瞟。
算一算,他来这儿大约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早该有人来喊他了。
“啧,世子,你今儿不在状态啊,我又赢了。”
“世子别放水啊,咱们几个哪敢赢世子这么多钱啊?”
“……”
陆暄听着旁人嬉闹的声音,今日却只觉得吵闹。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他腰包都要见底了,外头终于有人进来。
是陶继。
平日里苏婵不便直接进赌坊,便叫陶继进来的。
见到他,陆暄凝滞的嘴角终于有了松动,这回也不等陶继苦口婆心地劝,自个儿就把牌扔了。
“走了。”
语气轻快了不少,与方才明显是两个状态。
众人觉得奇怪,纷纷看向旁的秦四海,“秦哥,你说世子到底是害了什么病啊?”
秦四海哼笑了一声,打了张二万出去。
“相思病!”
……
陆暄压着嘴角跟陶继出来之后,还在想等下见着人了要怎么同她说。
昨儿他突然一言不发地走了,跟闹脾气似的,也没回国子监,不晓得她若是知道了,是不是会生气,又或是以后再也不愿管他。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陆暄脚步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若真是有一天,苏婵对他失望了,不想管他了,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