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划过赵琳琅侧腕,疼得他闷哼一声,放开了苏婵。
苏婵立刻退了几步,手里还举着刀,刀刃挂着血。
赵琳琅捂着手腕,鲜血从他指缝间渗出,他不可置信地看了苏婵半晌,突然仓皇大笑,神色却是比哭还难看。
“你还是这么防着我,”他掩着心中悲痛,“可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苏婵拧着眉,仍旧一脸警惕地望着赵琳琅。
方才那一刀划得虽不深,却也流了好多血,赵琳琅的衣袖都被染红。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神色淡淡,“无论今生前世,你我各司其职各保其主,可你非要同我扯男女情爱。我是他的师长——”
苏婵顿了顿,一字一句警告:“赵琳琅,你辱我辱得,辱他,不能。”
“是吗?”
赵琳琅苍白而笑,努力站直了身子,“你扪心自问,那么多年,你在东宫那么多年,对陆温昀,当真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你与我在朝堂上不死不休,全然背弃了你苏家的祖训,你敢说只是出于师徒情谊?”
“他无才无德乖张暴戾,动辄重刑加深,还杀我赵家满门!可你还是拼死护着他!苏韫玉,”赵琳琅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嗓音,“这就是你说的,各司其职、各保其主?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没有。”
苏婵的回答不带半点犹疑,可关于赵琳琅指控的那些罪行,她却不想要再与他争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初因为陆暄太不受世家控制,背后又有陛下和肖家的支持,他们没有办法,便在民间大肆编排东宫的不是,企图利用民心来撼动东宫的地位。
赵琳琅盯了她半晌,找不出破绽来,可苏婵惯来是个会藏匿心思的人,他从来猜不透她,便轻轻一笑,笑得有几分虚弱。
“最好是这样,苏韫玉。”
说着,他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威胁般,“苏婵,你最好不要喜欢他,永远都不要。”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什么也不怕。你如果敢喜欢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也毁了他。”
……
陶继和云知在外头等了半天,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刚要冲进去,就见苏婵已经出来,神色比进去时严肃了许多。
两人正要开口问什么,苏婵便把袖刀递上前。
看似什么也没发生的从容,可握着袖刀的手却是轻微地在颤抖。
云知和陶继对视了一眼,接过袖刀,小心翼翼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吧?”
苏婵却好似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
赵琳琅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是带着前世的仇怨回来的,陆暄杀他满门,以赵琳琅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哪怕魏王顺利登基,他也断不会让陆暄坐在东宫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