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用过午膳后,大夫来瞧了瞧,确认苏婵身子大体无碍,只是还有些虚弱,需要静养几日。
陆暄揣着手在旁站着,听了这话,便清了清嗓子,“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不能奔波劳累,得再休息几天对吧?”
大夫觉得这少年人有些奇怪,他话不都说得很明白了,为什么还要重复一遍?
“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先养养,”瞧着这一家子人像是显贵,大夫也不敢表现出不耐来,“这位夫人底子差,最好是能寻个信得过的郎中,好生调养调养。”
夫人……
陆暄愣了愣,反应过来这老郎中,怕是以为苏婵是他的……
耳朵不经意间染上了红,陆暄赶紧拿胳膊肘捅了捅那大夫,赶在苏婵反应过来之前推搡着人,“出去说,出去说。”
“哎你慢点,老骨头禁不起你作践!”
陆暄把大夫推出去后,青音跪坐到苏婵身边来,犹豫半晌,“世子这是,不希望这么快与您分开吧?”
苏婵听明白了青音的意思,脸色微微一沉,“多嘴。”
青音立刻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苏婵在屋里训斥着青音的时候,陆暄已将那老大夫拖到了院子的角落里,心跳飞快着,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儿一般,还要偷偷往那屋子瞧上几眼,生怕让人发现似的。
大夫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经得住他这般?
一时躬着背,气喘吁吁的指着陆暄,“你、你这小公子,你要、累死老汉啊!”
陆暄赶紧赔着笑脸,“抱歉抱歉,我刚一听你说,嗯……我的,夫人,她身体底子差,具体是哪方面差?要怎么调?”
他说这话并无意冒犯,只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反正与这大夫萍水相逢。
只是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陆暄心口跟烫着了似的,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叫人忍不住飘忽着、幻想着,不忍打碎那不切实际的梦。
不过这些事,大夫自然是不晓得的,只是瞧着眼前这小郎君似乎是极度在乎他那位夫人似的,便哼哼一笑,倒也不与他计较方才的无礼,将苏婵体质阴寒不易受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了。
可陆暄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哪里听得懂这些?
再者他与苏婵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这种事儿他也不好听进去,便赶紧打断,“除了将来不易受孕,还有什么其他影响?”
陆暄想了想,“我听她丫鬟说,她每月那几日都会遭罪,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除了找郎中帮忙调理,平日里还有没别的要注意的?你都同我说,我记忆力好得很,越细越好。”
“……不过如果实在多,我就去拿纸笔记着。”
大夫听了,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叹了句:“很少见到你这么疼夫人的年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