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句冷然的:“没事干就进来帮忙。”
……
用过早膳之后,苏婵帮着阿虎奶奶把衣服洗了,顺带也洗了自己和陆暄的衣服。
正打算晾的时候,陆暄揣着手,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苏婵视若无睹,将衣裳一件件拧干又摊平了,挂在竿子上。
陆暄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恼火,上前帮她把桶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在旁拧了水,才递过去给她,她不接,他就有样学样地自己挂上去。
挂平整了,就扭过头来冲她笑,像个讨夸奖的小孩儿。
苏婵仍旧不理他,铁了心的不跟他说话似的,还把他挂的衣服拨到了一边。
水沾湿了衣裳,脚踩了泥泞,手上染了皂角的清香,陆暄却也没嫌弃,乖巧地在旁帮着忙,不吵她也不添乱。
晾衣的竿子架在屋外头的几根树上的,两边高中间矮,到边上时,苏婵需要踮脚才能挂上去,陆暄见了,赶紧主动过去帮她。
两人就这么一句话没说地将衣服晾好之后,苏婵还是板着脸没理他,拎着木桶准备回去,陆暄一把就要抢过来,自个儿拎在手里。
苏婵没放,两人的手同时抓着桶沿,像是无声的僵持似的,谁也不肯先松开。
里头还有水,一来二去的溅到手背上,带着凉意和皂角的香,陆暄闻不太惯这味道,忍不住背过身,打了个喷嚏。
苏婵张了张嘴,终于开口,却是说:“放手。”
“沉,我拿。”
陆暄换了左手过来拎着木桶,又打了个喷嚏,说话都带了鼻音。
他自小在京城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娇气得很,闻不得这外头质地低劣的皂角香,苏婵在洗他衣服的时候,特地多过了几遍水。
瞧见他鼻头红红的,眼里盈了一层水花的小可怜模样,苏婵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一方月白色的手帕,边角绣着几株兰草,还有两朵小小的兰花,花心缀了两点黄,精致得很,一看便是姑娘家的私物。
陆暄眼睫颤了颤,伸手接过手帕,大拇指轻轻抚摸上边角绣的兰花,心中暗喜。
然而下一刻,苏婵就很无情地甩了句:“用完还我。”
陆暄:“……”
他把手帕往怀里一塞,“我不用。”
“那现在还我。”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苏婵生气了,将桶往地上一放,陆暄没想到她会突然脱力,没反应过来,桶底一偏瞬间砸到他腿上,同时扯到了左臂的伤口,疼得他弯了腰,呲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