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想着昨儿苏婵泡了凉水,虽然她不说,但肯定是不大好受,不然不会一天精神都不太好。
幸而他记性不错,大夫说了一遍的药方,他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
药铺的老板娘乍一瞧见这小公子生了一副贵相,约摸是个有钱人,按着方子抓完了药,狮子大张口,要了三倍的价钱。
陆暄对药价没什么概念,他也没钱。
然而那生得极为精明的老板娘上下打量着陆暄,眼睛眯了眯,露出几分贪婪来。
这小公子,唇红齿白的,生得可真好嘿!
便又问:“小郎君这药,可是替你家娘子抓来养身子的?”
陆暄本来正在琢磨如何跟老板娘开口赊账,一听他开口,顿了顿,随即“啊”了声,掩唇应道:“是我家娘子。”
他心想着反正苏婵也不在,那他也没必要非得把关系跟人解释明白了,多麻烦。
那老板娘见他这个样子,脸上的笑越发灿烂。
哟!还是个腼腆的小郎君呢!
想了想,老板娘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不到手掌大的小瓷盒子,里面装着棕红色的粉末,“这是闽州产的肉桂磨成的药粉,专治虚寒,你把这一并带上,对你娘子有好处。”
陆暄瞧着那约摸才两三两的药粉,“这多少钱?”
老板娘比了个数字,比方才那方子用到的所有药材加起来还贵两倍!
但陆暄想着,不过是在京城跟秦四海他们打几把牌就能赢回来的钱,况且那闽州离这儿可不近,运输成本应当也挺高的,也就没多想。
关键是,他没钱啊!
看着老板娘一脸期待的表情,陆暄尴尬笑了笑,揪着阿虎的领子把人拎出去,老板娘以为到手的肥肉飞了,表情瞬间凝滞,急忙道:“哎别走啊!我给你算便宜点儿?哎!”
……
陆暄拎着阿虎出来,就问他:“你们这儿除了去赌,还有没有别的可以弄到钱的法子?”
阿虎拎着眉想了想,“去江边帮他们搬鱼?”
那可全是鱼腥味儿。
陆暄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可又挂念着给苏婵买药,便只好忍了忍,同阿虎去了码头。
扑面而来的鱼腥气让陆暄直想吐,他随意揪了个人问:“你们这儿给多少工钱?”
那人踹了脚旁边篓子里活蹦乱跳的鱼,溅起泥水,陆暄连忙后退,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就听到那人粗声粗气地说了句:“这样一筐,十文。”
“……多少?!”
陆暄不可思议地等大眼睛,听那人又重复了一遍。